此话一出,贺扬倒是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还未想到应对之策,就听冉馨紧接着说道:“滕先生,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小姑娘半夜闯进了我的房间,我以为是闹了鬼,所以才会惊呼。闻声赶来的贺扬和这个小姑娘呛了几句,这时候夫人赶到了,不管您信不信,但是刚才这位夫人的嘴巴实在是不干净,贺扬气急才打了她一巴掌,没多用力。至于她的脸为什么会肿,就要问她自己了。”
看那女人脸上并没有任何一丝悔意,反倒是滕新戎略微怀疑地看了她一眼,那女人的神色却忽然暗了下去,沉声对滕新戎说道:“是,是我自己打了自己。新戎,对不起,我真的不愿意和他们产生矛盾,但是他们始终对颜姐的事耿耿于怀,我”
那女人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梨花带雨地哭给滕新戎看。一时间那凤目含泪的样子,竟然让冉馨都有着一种委屈至极的错觉,颇觉此女楚楚动人——虽然她已经是一个十几岁姑娘的亲妈。
贺扬黑漆的眼眸在这瞬间闪过各种复杂情绪,愤怒的、气恼的、烦闷的、委屈的,各种各种,却在短短的两秒钟之后趋于平静,默不作声地屈膝一跪:“爸,对不起,是我打了她。还有,是我让冉馨替我开脱。”
冉馨几乎要被贺扬这两句话噎死。目瞪口呆地看着贺扬,刚想开口,却被陆铎铭在她身后狠狠拧了一下她的胳膊,只好闭口。
“现在又肯承认了?”滕新戎看向贺扬的目光却是质疑以及严肃的。
“是,家和万事兴。”贺扬简短说道。
滕新戎的暴脾气终于在被李翊臻挑起来之后,似乎又要崭露头角:“你还知道家和万事兴?家训第二条怎么说的?”
“内外亲族,无论尊长同列,皆当以礼待之。毋得简傲笑谑,不恭不敬。”贺扬也算是个能说会道的角色,不知为何,从冉馨见到他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下意识地觉得他整个人都很失常。
譬如现在,他惜字如金,似乎根本不想据理力争,也不想开口撕破那个圣母婊的脸面,冉馨尽管看着着急,毕竟自己也不了解滕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她贸然插嘴,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只好静观其变。
滕新戎神情严肃,这个房间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骤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贺扬沉吟了一番,几经想开口,却还是将即将出口的话生生咽下,沉默了。
滕新戎不苟言笑地开口道:“到书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