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馨微微摇头，道：“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道歉了。其实不必的，乱世，司空见惯了杀戮，大家都浮躁。”

眼见着贺扬沉默下去，冉馨突然想起来今日被莫名其妙递了情报的事，说道：“对了，今天我碰到一桩怪事。”

“什么事？”

“我去对面的西餐厅吃晚餐，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给了我这个。”冉馨一边说一边将首饰盒拿出来，取出首饰盒中的小纸条递给贺扬。

贺扬只扫了一眼，脸色忽然变了。

“从他见到你开始，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复述给我。”

两分钟以后，贺扬恍然大悟地看向冉馨：“西餐厅点绿茶，那是情报部的暗语，西餐厅点绿茶，他会问你为什么不要咖啡，你说绿茶清火，他会说碧螺春和龙井都适合这个季节。‘我更喜欢太平猴魁’，这句话是接头人最后一句回答。”他一边说着，看向冉馨的目光也愈发复杂和怀疑：“这真是巧合吗？”

“你该不会怀疑我失去记忆前破解了你们的接头暗语吧？”冉馨谨慎地看向贺扬。

贺扬的神色开始变得异常怪异，满脸的嫌弃加上一丝哭笑不得的尴尬，让他深深叹了口气道：“这个蠢货！”

冉馨心知这种乱世，间谍奸佞遍地都是，就算贺扬确定她是被自家人送来的，怀疑也总是在所难免的，不由说道：“其实我只是觉得西餐油腻，绿茶解腻而已。而且，我的确喜欢太平猴魁。”

贺扬听闻此言似乎颇为意外，眉毛不经意地动了一下，面色也变得温和了很多。“他还说什么了？”

“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冉馨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将电话号码递给贺扬。

其实空口无凭，她根本不知道贺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是投诚沃荼的叛徒。但是直觉和第一印象令她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贺扬就是个抗战救国的仁人志士。故而她说起话来几乎毫无保留。

贺扬仔细看了看那张便签，忽而释然一笑，说道：“也没什么，他的接头人本该是我。我下午去得晚了点，没等到他而已。”

“relly？”冉馨瞪大了眼睛看向贺扬，心中一直紧张悬着的巨石也终于落下，她深吸一口气：“我的天哪，世界有这么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