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北京之行估计不会太顺利,我隐隐感觉到一种不安,这几天也许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进了房间放下行李后余昔进了卫生间沐浴更衣,我坐在客厅里烧了些热水泡了两杯茶,打开电视看了会新闻,心里仍然回想着刚才那个黑皮衣男人。
余昔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走到我身边靠着我的身体坐下来,头发和身上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她重重叹了口气,不无忧伤地说:“人活着真累。”
以前余昔很少说这种丧气话,这次回到北京自己家里却总感觉忧心忡忡的。我笑了笑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分担一部分。”
余昔想了想,突然又灿然一笑,伸出细长的胳膊搂住我的脖子,笑眯眯地说:“这事儿你倒是能帮上忙,我也想生个孩子,可以吗?”
我知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余昔虽然嘴上一直不说,可心里对李红生下了杨家的长孙十分介怀。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每个人必然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且余昔也已经年过三十,这个年龄生孩子同样属于晚育。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在余昔的脸蛋上轻轻亲了一下,说:“你是想造人呢,还是想干坏事?”
余昔伸手在我身上拍了一下,气呼呼地说:“你严肃点,我是在跟你讲正经事,不是跟你开玩笑。”
我认真地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春节期间举办了婚礼再说,你可是有身份的监察厅长,总不能挺着大肚子去查案吧?”
余昔撒娇道:“我不管那么多,同样是女人,凭什么别的女人可以享受人伦之乐,可以向老公撒娇,我却不行?”
“你有完没完?”余昔有点被激怒了,她站起身瞪着男人严肃地说:“我的眼光怎么样,不用你来做判断。我提醒你,请你自重身份。”
男人冷哼一声,站起身满不在乎地说:“得,我只是为你感到惋惜,既然你不领情那就不打搅你了,你好自为之吧。对了,这两天如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能帮的忙我一定帮。”
男人说完离开我们的餐桌,迈着大长腿往自己吃饭那一桌走去,临走前还心有不甘地回头白了我一眼,眼光突然变得有点恶毒。
余昔气呼呼地坐下喝了口茶,嘀咕了一声:“扫兴!”
从男人的言行举止我大概能猜得出,他也许是余昔众多追求者中的其中一个。像余昔这样的女人,追求者肯定不会太少,只是我以前没怎么碰到过,也没听她怎么提起过,没想到这次刚来北京就遇到这么一个二货。我沉吟片刻,小声问道:“师姐,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说话的口气好大。”
这时候服务员将火锅和几盘青菜和羊肉卷已经端上桌,余昔一边搅动着饭店特制的油碗,一边没好气地说:“别管他,我们赶快吃饭,吃完早点离开这里。”
余昔的情绪被这个讨厌不速之客给干扰了,对这个人的来历和出身她显然不愿意多谈,我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不在多问什么,从黄铜火锅里夹了一筷子羊肉低下头来闷声吃喝。
这顿饭我们吃得有点闷闷不乐,期间小胖墩过来跟余昔说笑了几句,余昔脸上才逐渐有了一丝笑容。小胖墩是个聪明人,故意插科打诨几句,硬是把之前沉闷的气氛搞得欢快起来。
草草吃完饭之后,我买了单跟余昔从饭店出来,勤务员武伟的车已经停在饭店门口,他笑了笑问道:“余大小姐,你现在是回家呢还是我开车带着你们去个热闹的地方逛逛?”
余昔摆摆手说:“都不用了,你开车送我去朝阳那套房子,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了。”
武伟怔了一下,纳闷地反问:“今晚你不回家了见老爷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