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心难测

更令人欣慰的是,劫后余生的我竟然还活着,这可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祸害怎么可能随便死掉呢?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笑容,轻声说:“谢天谢地,我们都还活着。对了,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余昔手指了指门外说:“你已经昏迷了快十个小时了,天马上就亮了,他们都在外面休息,准备天亮后返回。”

我扭头看了眼窗外,果然窗口已经能看到一丝亮光。我清咳了一声说:“给我点水,口渴。”

余昔拿过水壶,往水壶盖里倒进去一点,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翼翼放在我嘴边说:“慢点喝,水是烧开的热水,小心烫。”

喝了口水,嗓子感觉舒服点,我猛然想起那条从余昔包里跑出来的五步蛇,好奇地问道:“那条五步蛇是怎么回事,是谁放进你包里的?”

余昔脸色一凛,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之色,咬着牙说:“老爹告诉我,他亲眼看到是德宁这个老东西趁我们进入瑶寨的时候放进去的。这条老狗,真是禽兽不如,真想火剐了他!”

居然是德宁老爹要害死我们,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往下一沉,后背感觉一凉,真是人心叵测,可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我震惊地问道:“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害死我们?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余昔满脸鄙夷地说:“当然是为了钱!我们太大意了,人说出门在外财不可外露,真是一点没错。这大山里的人穷怕了,为了几块钱就可能杀掉一家人,我们随身带了那么多钱,德宁见财起意,就动了邪念。”

人可真是一种可怕的动物,在这大山之中,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危险都没能打倒我们,然而却被自己耗费巨资雇的向导差点害死。人比禽兽更危险,人心才是这世上最诡异莫测的东西,果然一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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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安静极了,没有人声的喧闹,没有鸟鸣的鼓噪,我仿佛进入了一个幽冥之境。身体完全没有知觉,大脑里浑浑噩噩,周围一片黑暗。难道我死后真的来到了幽冥界?

可是传说中不是说是黑白无常前来索命么,为什么我没见到这两个货?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够慢慢思考问题了,这一发现令我又惊又喜,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身上感觉一点劲都没有,但有几处伤口却隐隐传来一阵疼痛感。

逐渐地,我的听觉也恢复了,听到身边传来女人的抽泣声,以及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随着意识逐渐恢复,眼前却仍然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我到底在哪里?

脑子里慢慢地思索,忽然我明白为什么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因为我的眼睛还没睁开,脑部的指令逐渐传到眼皮,用力睁开眼皮突然被一阵强光刺痛眼膜,马上又闭上了眼睛。

身边的抽泣声清晰可见,这个声音好熟悉,她会是谁呢?我一点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房屋之中,房间里除了点着蜡烛,在墙上还插着几只火把。我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一点点转动,眼角的余光瞥见我身边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女子正一边抽泣,一边用纸巾擦着眼角。

这个白衣女子为什么要哭,她难道是冤死的吗?可为什么要坐在我身边哭呢?我的思维逐渐活跃起来,眼睛也慢慢睁大,终于看清了房内的陈设。这是一个简陋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桌椅板凳,而我此时是躺在一张床上。

我的喉咙发痒,忍不住清咳了几声,这引起了白衣女子的注意。白衣女子惊喜万分地扭过头,一张俏丽的脸上还挂着泪花,眼睛红肿着。白衣女子惊喜地问道:“小亮,你终于醒过来了。”

这回我看清楚了,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余昔。我咽下一口唾液,感到喉咙里火烧般难受,艰难地说:“师姐,我们都死了吗?这是什么地方?”

余昔喜极而泣,摇着头说:“没有,你没有死。”

我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纳闷地问道:“那是你死了?难道我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