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下缰绳,给杰克戴上马鞍,然后牵着它往外走去。汤震浩尾随在我身后,刚准备离开时,汤姆忽然长嘶一声,激动地在马圈里走来走去,不断用力扯着栓着它的缰绳,似乎也要跟着我们出去。
我回头看了汤姆一眼,发现这匹老马居然也望着我。我苦笑着对汤震浩说:“看样子它也想出去溜溜,要不然也把它带上呗。”
汤震浩迟疑了一下,说:“也好。”然后走过去解开汤姆的缰绳,给它也戴上马鞍,牵着它一前一后来到了跑马场。
到了跑马场,我翻身上马,在汤震浩的帮助下在跑马场跑了两圈。骑上这匹高头大马感觉真的很爽,胸腔中涌现出一股纵马江湖的快意。杰克一旦跑起来就好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来去如风,让我觉得这些天伺候它还是很值得的。
跑了两圈,汤震浩开始给我讲解骑术的动作要领,以及在比赛过程中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我一一都牢记在脑子里。通过汤震浩的讲解,必须承认他确实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骑手,对马的脾性以及骑术的各种知识都有着深刻的理解。
我忽然想起来昨天见到韩博深骑的那匹白色的高头大马,那匹马看起来也相当矫健,从外形来看并不输给杰克。我说:“汤教官,我这次比赛的对手昨天你也见到了,以你多年的赛马经验来看,你觉得他那匹马怎么样?跟杰克比起来哪一个的速度和耐力要强一些?”
汤震浩沉思了一会,然后认真地说:“那匹白马是纯血的德国马,四肢粗大有力,耐力和爆发力都非常好,也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的确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对手。如果和杰克比,我个人觉得几乎相差无几,半斤八两吧。”
我心惊不已地继续问道:“那这么说,我们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获胜?”
奇怪的电话?我皱紧眉头狐疑地问:“电话是谁打的?奇怪在什么地方?”
乔美美说:“是一个陌生人,他告诉我,他可能知道我女儿的下落。我问他我女儿在哪里,他说有个交换条件,如果我能做到,才考虑告诉我。”
“什么交换条件?”我急忙问:“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你女儿的下落?”
乔美美说:“他说要跟你谈谈,希望你能帮他一个忙,帮他把舒桐搞下去。我也追问他是如何得知我女儿的下落的,可是他不肯告诉我,只说如果你能答应帮忙,再和他联系。”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回想起上次在黎城县,将我拘押审讯的小组内部就有人递给我一把开手铐的钥匙,这说明即便是反贪局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充满了各种争斗。如果这个人的话属实,估计真的是个知情人,也许是反贪局内部的人,很有可能是舒桐的死对头。
我说:“我现在有事,马上要出去一趟。你跟这个人联系一下,告诉他我愿意和他谈谈,你跟他约好时间和地点,然后我们去和他当面谈。”
听到这句话,乔美美难掩兴奋地说:“好,我一会就跟他联系。”顿了顿乔美美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唐局,我差点害得你丢了性命,你居然还肯这么帮我,难道你真的不恨我吗?”
我笑了笑说:“你认为我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吗?我都说过了,这一页翻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乔美美说:“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大度的人,可是我自己心里这一页翻不过去,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恨我?”
我想了想说:“仇恨解决不了问题,恨是爱的背面,要有爱才有恨。我对你的作法只是失望,谈不上恨不恨的。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受到这种惩罚。只是有了这件事,大家心里都种下了一根刺,关系还想回到以前那种完全信任就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