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美美低着头,从床底下拖出来那张结婚照,脱了鞋子上床把照片挂上。在乔美美低头从床底拖照片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床底下有红色的东西一闪一闪,脑子里立刻划过一丝不祥的念头。
我冷笑着说:“乔美美,你难道没看到吗,你们家床底下还装着窃听器呢。”
乔美美吃惊地说:“什么,窃听器?这怎么可能?”
我手指着床底下说:“不信你自己找找,床下面一定用透明胶带粘着一支录音笔。”
乔美美一脸的难以置信,从床上下来,趴在床底下找了半天,伸出从床下撕下一支录音笔,满脸惊愕的看着这支录音笔。
我冷笑着说:“现在你相信了吧,张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猥琐,说不定他听我们的录音是不是心里会有一种变态的快感。”
乔美美咬咬牙,满脸憎恨地说:“王八蛋,老子要跟狗日的张诚离婚!”
乔美美平时说话做事都很斯文,这句狗日的从突然从她嘴巴里吐出来,让我觉得特别可爱又特别性感。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床头的结婚照,看到照片里张诚的小眼睛正盯着我,心里冒出一股报复的快感,一个饿虎扑食压在了乔美美身上。
见我在沉思,乔美美严厉地问:“张诚,这么说网上那些帖子真是你发的?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太让我失望了,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张诚又低下头不说话了,只是这次头垂得更低了,脑袋几乎都快垂到裤裆里。看着他这幅衰样,你很难将他和那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将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的事抖落出来的人联系在一起。
看着眼前这个窝囊的男人,我开始意识到,生活里我们看到的所谓老实人其实不见得老实,也许他们表面上呆若木鸡,其实内心正狂飙突进,奔跑着一万匹野马,这种破坏欲一旦找到机会爆发,将发生惊天动地的破坏力。
我沉吟片刻,冷笑了一声说:“我不是你,你也永远没有机会成为我,所以你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我不能回答你。我只是要你明白一个利害关系,如果我倒台了,第一个倒霉的可能就是你,像你这样的人当站长,背后说不定排着无数人等着代替你。”
张诚垂着头说:“我知道。”
我冷冷地说:“知道你还这么干!实话告诉你,换了我以前的脾气,今天至少给你两个嘴巴子。但是作为男人,我多少能理解你的行为,可是你这种作法除了损人之外,丝毫不会利己。我只是提醒你,谁都不是谁的私有财产,你自己不用的东西,别人拿去用了你也只能干瞪眼。你可以不服气,但是千万不要学老曾,要不然早晚要吃枪子。”
这些话已经说得很重了,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乔美美连忙说:“唐局,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跟他这种窝囊废一般见识了。”
我冷哼了一声,说出这番话心里不仅没有丝毫欣慰,反而越发堵得慌。张诚站起身,低眉顺眼地说:“我去接孩子了,唐局,你接着吃。美美,菜都凉了,给唐局长再热热吧。”
乔美美坐在凳子上动也没动,气鼓鼓的。等张诚拄着拐一瘸一拐走出去后,乔美美抬起头偷偷看了我一眼,低眉顺眼地说:“对不起唐局,都怪我,我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这事不能怪你,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两个人滚在这张床上时我问过你,张诚会不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