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起来，说：“行了，你们两个别给我灌迷魂汤了，我这叫混，不务正业，实在不值得宣扬。你们说，我大小也是个国家干部，整天跟黑帮人物打打杀杀的，这要是传到都察院耳朵里，我都够格被双规了。”

王莉和上官天骄同时开心地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清脆悦耳。

王莉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听了会，捂住话筒，低声说：“唐局，吏部刘部长找你的。”

我纳闷地说：“找我怎么打到你手机上去了？”

王莉说：“他说你手机关机了，电话打到局里，有人告诉他，中午看见我和你出去了，所以打到我手机上了。”

我皱了皱眉头，妈的，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种感觉太恐怖了。我拿过王莉的手机，说：“你好刘部长。”

刘部长不悦地说：“大白天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我解释说：“今天一早晨太多人打电话问我牛明的事，把我问烦了，中午吃饭休息就把手机关了。”

刘部长仍然说：“那你也不能随便关机，组织上联系不到你，是要出问题的。”

我心里挺烦这厮把这点事上纲上线，明摆着是给我摆官腔吓唬我嘛。但我仍然谦卑地说：“对不起刘部长，下次我一定改，上茅房也拿着手机，绝对不关机，手机信号保证满格。”

刘部长听了更加不高兴，说：“你中午和王莉去哪里吃饭了？吃顿饭吃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还喝酒了？”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哪有那么大能量，这是知府衙门的决定，跟我没关系。”

上官天骄撅起小嘴，故意撒娇说：“刚才还说我们是朋友，现在又跟我保密了。我可是听说了，在江海市，任何得罪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还听说，昨天牛明向都察院和监察院寄了你的举报信，他可能做梦也没想到，举报你没检举成，倒把自己给举报进去了，这大概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我笑着说：“你们这些人消息怎么都比我灵通，这都是从哪听到的。我就奇怪了，今天早晨十一点钟我刚听到牛明被市都察院双规的消息，楼底下人家就有人开始拉横幅、放鞭炮了。咱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可这信息还这么落伍，想起来我都觉得惭愧。”

王莉附和地说：“是啊，我也觉得好奇怪，这些人都是从哪这么快得到的消息呀。”

上官天骄想了想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在江海一件事情想保密太长时间基本是不可能的。也许人家一直都盯着牛明，我们平时比较少关注罢了。唐少，你别打岔啊，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想了想，说：“你说得对，跟我是有直接关系，我把乔美美夫妻举报牛明的检举信直接递交给了杨书记。牛明的问题他早有耳闻，只是缺乏有力的证据，这次双规牛明应该是杨书记亲自督办的。”

上官天骄惊讶地站了起来，万分吃惊地说：“杨书记？是杨天生杨书记吗？”

我点点头，说：“嗯，就是他。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坐下说话。”

上官天骄慢慢坐下来，仍然难以置信地说：“你可以直接面见杨书记？天啊，别人都说你有后台，原来你的后台这么硬啊。你，和杨书记是什么关系？”

我漫不经心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问的你也不要问了。”

上官天骄说：“对不起，我不问了。”

我说：“虽然牛明被双规了，但绝对不等于万事大吉，可以这么说，形式越来越危急了。牛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是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这些人藏在暗处，而且阴险狠毒，觉不容易对付，我们稍不留心就会被对方抓住机会，反败为胜。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反而应该更冷静，更从容，防止他们反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