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说：“你在哪？”

我说：“在外面，你没去参加局里的聚餐吗？”

王莉说：“没心情，牛明叫我去，我没理他，直接先走了。”

我笑了笑，说：“那你也太不给牛局长面子了，党委会的时候已经站在他对立面，现在又回绝了他吃饭的好意，你不打算以后在局里混了啊。”

王莉说：“我给过他面子，可他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能怪我了。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我说：“今天周末，你不回家陪老公陪孩子，找我这个孤魂野鬼干什么。”

王莉说：“我想和你好好聊聊，你上次不是答应我去度假山庄聊聊的吗，怎么反悔了？”

我说：“那倒没有，我现在脑子很乱，想清静清静。”

王莉说：“我知道你心烦什么，所以我才要找你聊聊。”

我想了想，现在确实不知道该找谁商量，看王莉今天的态度，大有与牛明公然决裂的架势。我的确应该找她聊一聊，听听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说：“我在图书馆这里，你在哪，我去接你。”

王莉语重心长地说：“唐局，你今天似乎过于冲动了。与你以前办事风格可不太像，我很少见到你像今天这样态度强硬。”

我说：“你说得对，今天我是有点过于激动了，可能和这几天心情不好有关系。”

王莉说：“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你就跑去跟牛局对着干，这也太不明智了。”

我解释说：“林娜娜进入我们局工作程序有问题，未经过考试，学历也不够，却拿到了编制。我向牛局反应这个问题，希望能把林娜娜放到基层去锻炼，但牛局不同意。我有点冲动，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王莉说：“像林娜娜这样的问题在我们局一抓一大把，你拿林娜娜开刀，是要得罪很多人的，搞不好还会被彻底孤立。”

我苦笑了一下，说：“难道在此之前我就没有被孤立吗，局里有几个人真正听我的，老牛才是这里独一无二的主人。”

王莉说：“大部分是在观望，目前形势不明朗，想他们投靠你还不到时候。”

我摇着头说：“我不需要谁投靠我，我只要按照正常的工作程序走就可以了。王莉，你不该进我办公室跟我说这些，这会对你很不利。你信不信，现在牛明已经知道你在我办公室和我密谈了。”

王莉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对他早就不抱幻想了。”

我明知故问道：“牛局似乎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吧，你怎么会恨他？”

王莉说：“这些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找时间我们再详谈。我进来是提醒你，下午的局党委会如果你要提林娜娜的事，最好不要把别人牵连进去。别人的是历史遗留问题，可以慢慢解决，只有林娜娜的是新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我点点头，说：“你提醒得很对，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王莉突然泄气地说：“你的提议在局党委会上也是通不过的，没有人会支持你，也没有人敢支持你，你提了也是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