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就离得近,路温纶转头问话,淡淡酒气,简觅夏闻到了。
“嗯。”简觅夏抬眸,长睫毛上翘,深褐色眼瞳倒映路温纶的模样。
路温纶回头叫人再拿一盒骰子来,包厢里已经没有了,他们按了服务铃。
路温纶说:“这一局我带她,算我的。”
旁人说:“行。
路温纶把盒子搁简觅夏面前,“先摇骰子。”
简觅夏学着别人的样子晃了几下,台起一角来看。
路温纶低头在她耳畔说,“有两个骰子垒起来了,你可以重新摇。用力一点。”
简觅夏觉得耳朵有点痒。
方才那个女孩输了,这一局便由她开始叫点数。一圈数过来,到简觅夏的时候,已经喊到“十一个五”了。
“要开……吗?”简觅夏想着叫“十”的都输了,“十一”岂不是更夸张。
路温纶说,“不是这么回事,他们刚才叫数的时候,你就要观察谁喊的自己的数,谁在跟着喊。”
“那我怎么知道。”
路温纶轻声说:“我知道就行了。”
“开不开?”旁人问。
路温纶比出十一个六,转头便说:“桌上起码有十个,我再赌一个,都不算赌。”
“可是到最后都会叫六啊。”
简觅夏话还没说话,旁边女孩考虑好了,说开。
“你又开他。”另一人说。
大家打开盒子,数点数,正正好十一个六,女孩输了,又豪饮一杯。
侍应生拿来一盒骰子,门边的人传过来。简觅夏小声和路温纶说:“我还是不会,算了吧。”
“那么你看着吧,多看一下就会了。”
中途傅禹到里面上了卫生间,然后就坐在沙发角落。简觅夏觉得他不太开心,发消息问怎么了。
远远看见傅禹抬起手机屏幕,却没收到回复。简觅夏往另一边看,便知晓了原因。
简觅夏悄悄走到傅禹旁边,“有水吗?”
傅禹去唐钰那一桌拎起一瓶矿泉水,他们留他玩游戏,他只摇头。傅禹拧开瓶盖,递给简觅夏。
嘈杂环境里,两个人坐在角落说话。
“现在你确定了吧,他只喜欢女孩。”傅禹说,“他旁边那个在追他,很暧昧是不是。”
简觅夏不确定什么程度叫暧昧,发小之间偶尔也勾肩搭背,不过那个女孩的确有些成熟模样,他有时会附在她耳边说话,几乎碰到了一起,有时也把手搭在她腰上。
“他也喜欢那女孩吗?”
“我不知道。他也对别的女孩这样,他们就是这样。”
“大禹,我想走了,里面很闷。”
“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简觅夏和傅禹站起来,往包厢外走去。
余光瞥见,路温纶身旁的女孩把手搭在他身上,笑得前仰后合。不仅如此,另一边的空位迅速出现了别的女孩。他衔起一支烟,旁边立马有打火机递上去。
包厢门合拢。
“很辛苦吧。”简觅夏说。
“还好,早就习惯了。”傅禹说,“从来没期望过什么。”
“你以前说,希望和他分到一个班。”
“那又怎么样,现在不想了。我甚至都不想和他们一起打球、玩游戏了。”
“如果……可以控制心情就好了。”
“你可以吗?我好像只能产生反作用。”
“我可以吧。”简觅夏蹙起眉头,“想到很辛苦的话,我就不会开始吧。”
“可是……想到很辛苦,就已经开始了。”
简觅夏一怔,“是吗?”
傅禹平静地说:“你喜欢向阳吗?”
“当然不是!”
“哦,之前他对你……”
“应该是想捉弄张约翰吧。”
“张约翰以为我和你……抱歉。”
“没关系,”简觅夏看着傅禹说,“我答应了帮你保密。”
“大禹,你看这么多人结婚了也要离婚,喜欢了也可以不喜欢的吧。”
“嗯,说不定某个瞬间,我就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