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死了◎
两个人跑到路边,看见公交车到站停车,门开了便上了。
简觅夏从牛仔裤兜摸出硬币,两个人往里走,靠边站,喘着气笑不停。
简觅夏拉手环觉着疼,把手翻过来,路温纶看见她手掌破了,说要找间药店。
简觅夏说不用,回去处理一下就好了。
“太猛了吧,差点儿就被逮到了。”她松弛下来。
路温纶说:“怎么可能。”
“看来你没少干这种事。”
“你……”路温纶放缓呼吸,懒得同她争辩。
车窗斜顶上贴着线路站点,简觅夏一三五数过去,说她还有四站,下了车再换乘。
“你呢?”
“我不坐这趟车。”
两个人看着彼此,又笑了。
“明儿画室见吗?”简觅夏说。
“下午?行。”
简觅夏回家,拿钥匙开门,戴蓉闻声来应门,将她堵在玄关数落了好一通,直到冯维文从露台走出来,掐了烟,劝戴蓉消气,“暑假嘛,孩子玩一玩很正常。”
戴蓉不悦道:“这么晚回来,一身弄得脏兮兮的——还好听我劝去画画没穿新裙子,不然还得回来跟我哭!”
“好了,好了……”
简觅夏把手藏在背后,生怕戴蓉发现她手擦破了,不然定要问个清楚,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简觅夏低头回到卧室,取下单肩背的画筒,塑料黑漆上一夕间多出许多磕碰痕迹,但好像……贴着许多标签的行李箱是取过很多地方的证明,这些痕迹是她独自拥有的秘密证明。
戴蓉拿酒精、棉签进来给简觅夏处理伤口,念叨说还好没太严重,然后赶着简觅夏去厨房,自己用微波炉热了饭菜吃。
暑假画室老师会布置作业,因此简觅夏一般不会连着去画室,为了明天下午画室,简觅夏连夜赶临摹作业。
最后累得瘫倒,一晚上睡得又沉又不舒服,将近晌午被戴蓉叫起来,在衣柜前思索半天,还是穿了体恤与牛仔裤。
吃过午饭便出门了,在地铁上给唐钰发消息:今天下午要去画室otz
“总攻大人”回了n个感叹号:你敢放我鸽子!
行车到站,简觅夏熟门熟路往画室走去,在院儿门口碰见路温纶。
他正从车上下来,不怕晒似的穿黑tee黑长裤,连球鞋也是黑色。
车门敞开,简觅夏瞥见后座还有一个戴墨镜的女人,穿一身黑裙子。
“我姐。”路温纶说,“路温纱。”
车里的人稍探过来,笑着挥手。简觅夏只得点点头,露出一个笑。
“小路,姐姐走了,好好儿学啊。”光是甜美声音,就让人想象路温纱是位大美女。
路温纶似乎很烦姐姐在人前装嗲,扯唇角,“拜啦。”
简觅夏跟上路温纶,重点有些奇怪,“怎么叫你小路?”
“不然?她大路,我小路啊。”
简觅夏笑点也奇怪。
路温纶说:“我q号是她给我的,她起得网名,我一直没改,懒得改。她id‘罗马’你懂吧,条条大路通罗马。就一女神经。”
简觅夏觉得这个姐姐很有意思,却也发现路温纶和他姐姐感情十分要好,他很喜欢他姐姐,否则哪个十六七岁的酷哥会沿用小时候姐姐给的网名。
“我没有亲的兄弟姐妹,表兄妹就是最亲的。”
“响应政策,积极分子,挺好。”
“但我会好奇有哥哥姐姐是什么感觉。”
“嗯……”路温纶微微蹙眉,“会打架。”
简觅夏笑了。
窗外蝉鸣声渐匿,暑假猝不及防结束了。报道这天下午,简觅夏、唐钰和张约翰挤了同一辆公交车。
唐钰最后半个月去国外训练了,剩下两张卷子抄的简觅夏的,张约翰鄙夷地说,都要分班了,就你们傻兮兮地还写那么多作业,他说他把习题册抄完主要是为了应付父母,免得吵他成天在外瞎晃。
整个年级的分班情况张贴在过道上,人们一窝蜂围在那儿看。唐钰撺掇张约翰帮他们看,张约翰长手长脚又壮实,挤开人群,拍了张照片,立马退了出来。
“看到没有?”唐钰期待又有一点紧张。
张约翰把手机递上去,唐钰立马划屏幕放大图片,“唐钰——简觅夏——耶!”
唐钰转身雀跃道:“我们都是一班!”
简觅夏笑着收拢了手,“太好了!”
张约翰说:“我也一班。”
唐钰嫌弃,“什么呀,那我们原来班的还有哪些人?”
张约翰说:“没几个人,你家里没听到消息吗,一班是文科实验班了。”
唐钰狐疑,“那你怎么进的?”
张约翰咧笑,“我么我……”
唐钰翻白眼,“不用说我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