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从两人身后探出身来,“你俩打什么哑谜?”
简觅夏往前走了两步,小声解释说:“周末让路温纶讲题来着,本来要去肯德基,但看到人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
唐钰握拳,“那种变态!”
张约翰听了奇怪,“什么变态?”
“说你呢!”
“啊?”
简觅夏抿笑,“没什么。”
“她们怎么奇奇怪怪的。”张约翰对男孩们说。
路温纶也觉得怪。
一行人嬉笑着到食堂吃了午饭,回教室休息。路过盥洗池,简觅夏看见了十三班那个男同学。
唐钰招呼他,周绍辉。他很腼腆,朝她们笑了一下,抱着书下楼了。
唐钰说:“他住读,回宿舍吧。”
简觅夏说:“他一直都这样吗?”
“你说性格?是吧,不怎么说话。”
简觅夏说:“小钰,如果我说……”
唐钰一下就明白了,惊讶道:“不会吧。”
“可能我记错了。”
“下午放学再去十三班看下吧……”
“都放学了。”
“他们全班上晚自习,我们多等一会儿。”
“那得等多久。”
唐钰一顿,“你要么心里不计较这事儿了,要么就找到那个人,看怎么解决。”
简觅夏垂眸,“你觉得我很扭捏?”
“不啊,我理解你,这种事儿不好说……但,你这样除了让自己不舒服,有什么用。”
“我不确定,你说周绍辉人不错,我……而且这种事,我去问,别人不承认怎么办?”
唐钰瞥见教室角落的监控,说:“游泳池也有监控,我们找老师调监控吧。”
简觅夏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最后简觅夏决定让这事儿翻篇,下午放学,直接回家了。
唐钰有点失望,思来想去,把这件事告诉了傅禹。傅禹拿不定主意,又把张约翰、路温纶找来。
翌日大课间,小卖部人满为患。小卖部旁边的植物园一隅,唐钰咀着旺旺碎碎冰,忐忑得看着哥儿几个。
“我就说怎么人没事更衣室出来眼睛都红了,结果今早和我讲这个事……”
“她哭了?”张约翰连面带汤囫囵吞了口。
“她今早没哭,但是,她说她挤公交都有点害怕,像没穿衣服似的。”
“不就摸了把,至于么……”
张约翰脑袋被人拍了一下,转头瞧见路温纶,他泡面吃完了,咬了口裹满辣椒粉的烤肠。
“你摸唐钰屁股试试,她不削你?”
唐钰说:“就是!这不是小事,还当初一那阵儿,男孩随便扯女孩小背心系带?你们男的忒恶心了,懂什么叫边界嘛,把女的当东西呢随便摸。”
张约翰无力辩驳,“我……”
唐钰说:“别废话,你们就说帮不帮忙。”
傅禹推了下眼镜,第一个响应。
他们也都说帮。
中午,唐钰和简觅夏到学校外边吃盖饭。几个男孩经常有这样那样的集体话题,偶尔不一起吃饭也不奇怪,简觅夏没问。
一下午,简觅夏忙着上课、写作业,没和他们有什么交集。临到放学,傅禹过来说,让简觅夏放学等他一起。
简觅夏愣愣地“哦”了一声。
唐钰遇到这种事都会打趣,今天却没有,追上去和傅禹说话。
简觅夏这才觉得有点不寻常。
放学后,简觅夏没有忙着收拾书包。看见傅禹从后门走出教室,她叫住他,“你有什么事?”
少女的紧张一览无余,路温纶在不远处看着,淡漠地说:“大禹,走了。”
“你和唐钰去植物园等我们吧。”
“哦……”
晚霞呈紫粉色,犹如老家江畔的棉花糖机新鲜卷出来的,远处孩子们在打篮球,一阵一阵笑声回荡。还有操场跑道上传来的哨声,好像能看见张约翰起步冲刺,追着那最后一抹夕阳奔跑。
简觅夏站在幽静的植物园里,紫藤萝已然开过,只一绺一绺绿萝垂下。
男孩们来了,路温纶撑着拐杖走在最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