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明毫不客气“你呢,最好对我态度好点。要是老子不爽~~你信不信这玩意你永远打不开?”
“你!”康思福额头青筋暴跳,他随手指了几个士兵“你们几个看住他们。其他人跟我来。”
柳家明也不反驳,笑了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着那六十四卦的大石堆,一脸的悠哉悠哉。毛刚等人见他如此,便也跟着做了下来,倒是弄的那几个负责看守他们的士兵有些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了。
那边康思福带着人往里走,走到八卦石堆那里照样是惊呼声不断,毕竟那么大块的真金白银,还真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看到的。好在康思福提前知道内情,算是弹压得力,没有在此处多留,带着人直接到了阴阳鱼旁边。虽然路过四象柱的时候也抬头看了一眼,但他心里倒是没当回事,瞄了一眼也就算了,他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阴阳鱼上。
眼前不起眼的黑色粗砂,在康思福的眼中充满了杀气,尤其是旁边不远处那只已经焦黑的手掌骨,再想想王大花那只齐着手腕被砍掉手掌的左臂,康思福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康思福想了想,从身边一个士兵的手里拿过一个步兵铲,用铲子尖轻轻挑起一小撮黑砂,然后蹲下身子,手腕一翻,把那一小撮黑沙倒在了地上。他这个想法倒是无可厚非,人手不能碰,又不能往白砂那边扔,那扔到地上总可以吧?
看着一小撮聚炎黒砂被扔到地上之后毫无反应,柳家明眼睛都一亮,要不是怕士兵们误会给他一枪,他都想打自己一巴掌,是啊,当初怎么没想过这个呢?扔地上不就好了?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扭头看了一眼拐子刘,倒不是责备,而是有些无奈,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可此时的拐子刘神情中却没有丝毫的紧张,甚至他略略上扬的嘴角还带着一丝丝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柳家明看见他的这个表情,心里放心了不少,看来这聚炎黒砂,绝没有自己和康思福想的那么简单。
远处的康思福把一小撮聚炎黒山倒在了地上,看着没什么反应,便要一个士兵看着。他自己则去了另外一边,铲了一些寒魄白砂出来,同样倒在地上。看着同样没反应的寒魄白砂,康思福扭头冲着柳家明笑了笑,可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异变就发生了。
当康思福怀表的指针距离一刻钟还有三个格的时候,保极宫门前有了动静,一群看门的小太监似乎发出了一声欢呼,紧接着就是乱嘈嘈的人声。
柳家明偷偷探头出去看,之间有五六个明显服色不同的小太监抬了几个盒子过来。这些看门的太监们凑仔盒子跟前,伸手从里面掏出什么东西来,个凑一堆的吃着。
看来这就是巡更大太监安排的“节目”了,他让手下给看守保极宫的太监送来贴心的夜宵。毕竟这大皇宫里没几位娘娘王爷要伺候了,这会又是大冬天,眼瞅着都该过年了,外面冷的什么似的。这会要是来上一碗热乎乎的糊糊,能让这群太监们美死。
于是这么一来,一个很是暖心的小举动,给柳家明他们几个人留出了大好的机会,整整九个人几乎就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穿过最宽也是最危险的宫道,柳家明一行人沿着墙根摸到了保极宫后面的小院子里。刚一进院,柳家明吓得差点退出来,小小的院里站了至少二三十号人。这天色黑漆漆的,一眼看过去,那就是黑压压的一片人!
这会康思福的腰杆子倒是直了起来,他把柳家明扒拉到一边,大步迈进院子,这才回头冲着柳家明一笑“柳少爷,这就是我们孤儿营的兄弟们了。”
康思福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壮了很多,刚才他被柳家明压的死死的,虽然忍了这小半个时辰,在他近几年的经历中已经是绝无仅有了。
柳家明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带着胡婉秋毛刚几人径直走到了小楼跟前。胡婉秋刚要伸手去开那三环八卦锁,柳家明回头冲着康思福说道“那啥,你记好了啊,这些人进去不要紧,都老老实实的听指挥。别跟没头苍蝇一样瞎碰瞎跑,真要是出点事,可别怪老子提前没告诉你们!”
说完这话,他才挥手让胡婉秋开锁。胡婉秋偷偷乐的都打哆嗦,她认识柳家明这么久,都没听过他这么说话,这小子真的是硬梗着脖子装老江湖,也真是不怕把自己的脖颈子梗断了。
不过不管康思福心里有多想杀了柳家明,但当他看着胡婉秋打开一道道锁扣,一层层的进入地宫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已经不由自主的带上几分敬畏。自从进入小楼,抬头看见那佛塔开始,这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过往所有的认知范围。在他曾经的生活经历中只有一条真理,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可眼前辉煌的八边地宫让他觉得之前想法的可笑,拳头?你来多少拳头能把这个地宫修起来?这玩意靠的不是拳头,是脑子!不单单是他如此,他手下那些孤儿营的士兵们几乎个个如此,虽然手上握枪,面容凶悍,但眼神中那种敬畏甚至畏惧,都让他们的动作显得有些畏缩。
康思福和他手下的这点变化早已经被柳家明几人看在眼里,几人对视着笑了笑,分别站在了几面墙壁的跟前,等到胡婉秋一声令下,三个人同时扳动机关,那雕刻着巨大皇帝立像的石壁再次缓缓转动,露出那黑黝黝的洞口。
这次随着石壁转动同时发出的还有那二三十个精壮汉子们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不得不说,比起那神奇的楼中塔和辉煌的地宫,这整整一面墙在眼前缓缓转动所产生的效果更加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