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的那人!”他说。
我又是一愣,箱子里的那位,早就不知所踪了,眼下我们正为到哪去寻找他而发愁,问他?那还不如问鬼呢!
可是看着他坚定,笃信的眼神,我又觉得他不像是在跟我们开玩笑。
于是我又问他:“那怎么问?谁去问?”
那小哥没有说话,而是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嘴角还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这是我在见到这个人之后,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可是此时,这一抹淡淡的微笑,却让我打心眼里觉得有些瘆人,后背一阵恶寒。
我咽了口唾沫,问他:“你该不会是让我去问吧?”
“你迟早有一天,要接手阴兵镖局,这是你的命,逃不掉的!”他说。
“老子不信命,我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中!”我说。
“从你接了这趟镖开始,你的命,就不再由你自己掌控!如果找不回丢的镖,你觉得照着托镖人的性格,你还有命吗?”那小哥依旧是淡淡的说道,从他的话中,听不出来有任何情绪波动。
可是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突然又想起来,那个没有眼珠子,双眼只剩下眼白的托镖人。
在他托镖的当晚,伙计们想要开箱验货,他一直重复着那句话——“要看箱子里的东西,得把命留下才行!”
而此时,我不光是看见了箱子里的东西——一具血啦啦的,长得像人一样的活尸。并且还让那活尸给跑了。
如果不把那具活尸给找回来,我相信,照着那人的性格,可能真会让我把命留下。
“那,那你说吧,要我干什么?”我问那小哥说道。
“钉魂!”他说。
我有些纳闷,又有些恼火,这人说话,总是故弄玄虚,说一半留一半。都火烧眉毛了,他的态度还如此轻描淡写的。
“喝了它!”那小哥从背囊里取出一个军用水壶,递给我说。
此时,那小哥也已经从车厢里拿好了工具,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拿的东西,不是绳索之类的,而是一个军用背囊。
看样子,他并没有要将那口箱子抬上来的意思,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殷正绅见我愣愣的杵在原地,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安慰着说道:“放心吧,出了事儿,我帮你顶着!”
我心里虽然很是感激,他愿意帮我扛这个雷。可还是有些担心,这件事说到底,那可不是说,谁脑袋硬谁上的事。这是他娘的是一个死了一百多年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从箱子里跑了。咱们总不能抬着空箱子去交货吧?那不是哄鬼么?
“走!”那小哥淡淡的说道,然后就摸索着,沿着山坡往下爬。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
几十米高的山坡,我和殷正绅爬了十几分钟才下去。可我们到的时候,那小哥已经在那口箱子前看了好半天。
殷正绅走到箱子跟前,四处瞧了个遍,又怔怔的说:“奇怪,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包,花几百万就为了托运这么个破箱子?”
如果不是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我还真想把“脑子有包”这句话回敬给他,可是此时,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心里七上八下,五味杂陈。
“你看见他了?”那小哥问我。
我没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可是我心里却很纳闷,他这问,难道是一早就知道,箱子里装得是什么东西?
那小哥没再继续往下问,也没有给我问他的机会。拿着手电筒在周围四处扫了一圈,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看见什么了?”殷正绅狐疑的跑到我跟前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刚才看见的是个什么东西。或者说,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打电话来的是殷四叔,他说收到对方投诉,我们半路上把货给丢了!
此时,我真的是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愣愣的举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这边才刚刚出了岔子,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对方是怎么知道,我们把货给丢了呢?这么急着兴师问罪?
殷四叔说,这边的事情,让我们万事听那小哥安排,只要把东西找回来,其他的事情,他会出面摆平。
可是我刚挂了电话,电话却突然又响了,这回打来电话的是刘育良,他急吼吼的跟我说,那天晚上参与过这件事的伙计,前后因为各种不着边际的理由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