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肃力气大,挖得快,盛土的筐马上就要满了,闻言挑了挑眉毛,“说不定是田生买的呢。”
“额……”
苗安语塞,自己先入为主觉得两人有事情,结果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可疑,他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看看莫肃,多么淡定,多么理智,多么不八卦……
“不过秋文肯定不会收他钱。”莫肃又加了一句。
苗安“噗”地笑出声来,收回前言,莫肃的脑洞比他曲折多了。
开春之后,各行各业都开始忙碌起来,要干什么也变得方便。
苗安挖够了黏土,请镇上的师傅在原来的家院子里垒了一个小型的窑,用来烧制活字,然后又去镇上做了一套雕泥人的工具,杂七杂八的一大堆买完,已经被过年□□了一次的钱袋子更加虚弱,苗安突然感觉压力大起来,如果不能成功,这么多血汗钱可就打了水漂了。
似是看出他的担忧,晚上睡觉的时候,莫肃搂着苗安,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道:“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你的想法很好,尽管放手去做。”
卖春联可以,因为过年大家都要买,可以凭内容和字体赚一把,但如果卖字画,自己的字就没有什么优势了。不过,实在不行,还可以卖地。莫肃在心里盘算着。
被子里的苗安搂住莫肃的腰,往下缩了缩,用自己的脚捂住莫肃的,莫肃身上体温高,但是脚凉,每次睡觉苗安都会帮他暖脚。
说话的时候,苗安的脸可以感觉到莫肃的胸腔在微微震动,连带着他的心也在震。把脸埋在莫肃怀里蹭了一会儿,苗安才出声,“多谢了。”
胸前痒痒的莫肃笑起来,低头在他耳边道:“我要的谢礼可不是口头上的。”
苗安闻言,直接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冲着身下的人魅惑一笑,顺带着舔了舔嘴唇,接着便俯下身吻住莫肃笑意未消的唇。
终于从那个笑容里回过神的莫肃抱住他,顺从地张开嘴任他掠夺,房间里响起“啾啾”的水声,令人面红耳赤。经过了这么多次身体力行的实践,苗安感觉自己的技术很有进步,因为不甘心每次都被莫肃牵着走,所以他亲得认真又卖力,下定决心要让莫肃神魂颠倒。在感受到身下熟悉的热度之后,他满意地抬起头,近在咫尺地盯着莫肃发亮的眼神,声音略显沙哑地问:“这个口头谢礼可好?”
莫肃只觉血气翻涌,喉咙紧得难受,他直接使力把人压在身下,看似凶狠实则温柔地咬了一口苗安的嘴唇泄愤。自家夫郎时不时的就会这样主动撩拨他,而且每次都能让他体会到理智崩盘的感觉,只想着狠狠欺负他。
苗安笑呵呵地看着莫肃化身为狼,双手又不老实地摸上对方的腰背,莫肃立刻阵线全丢,再也忍不下去。
又是一个春意浓浓的夜晚……
正月十五,逛完了热闹的元宵花灯会,年的脚步似乎又渐渐远去。不过,青岭村的村民们还有最后一项年节活动,那便是在正月十六晚上烤火,希望用火祛除身上的灾难疾病,然后正式开始新的一年。
烤火,顾名思义,就需要有火堆,每年这天,大家吃完了晚饭,陆陆续续地出门,你拿一捆玉米杆,他拿两把大豆秸,凑在一块在街上燃起篝火。一般来说,因为玉米杆易燃个头又大,所以是主力,当然也可以拿芝麻秸,节节高的寓意更好。
根据就近原则,村子里有几个固定的篝火点,也不用计较谁家出的柴火多,人们围在跃动的火焰旁,一边聊天,一边前前后后地烘烤着自己,黄色的火光映出了一张张质朴的笑脸。
这个习俗苗安还是第一次听说,重生前他住在城市,既没有可以聚众点火的地方,也没有这么多的柴火,自然也没有感受过这种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欢快氛围,惹得他很想像电视里播的那样,拉着大家一起唱歌跳舞。
但是他忍住了,只拉住旁边莫肃的手捏了捏。莫肃转头,见苗安并不是有什么话说,心下了然,他发现,自己夫郎每当情绪起伏比较大的时候,都会捏自己的手,不知道这会儿他又在想什么。
莫肃把人揽到怀里,摸着脑袋顺了顺毛。
“你看,安子和莫肃感情真好。”一个阿么说道。
这个话题一起,大家纷纷加入进来,从他们传“绯闻”聊到两人成亲,然后又是进山风波,这段时间又卖春联。一边听着的苗安很是感慨,不知不觉竟然也经历了不少事情。
其实村里已经有哥儿成了苗安的小粉丝,因为他敢而且能拿下冰块儿莫肃,混迹“老槐树论坛”成为小粉红,还有勇气只身进山寻人,现在又开辟了致富新道路,就算是老一辈的对他评价也挺高。
苗安可不知道这些,要不准会叉腰仰天大笑,当然,只是在心里。
最后的时候大家不再添柴,等火自然变小直至熄灭,人群便渐渐散去。
找到悠悠的苗安和莫肃也回了家。洗漱睡觉之前,苗安照例去悠悠睡的屋看看他有没有踢被子,然后给火盆添些炭。
走的时候,他瞥到悠悠床头边的桌子上放着个小泥人,形象是抽象派的,估计是悠悠自己捏的,但是摸上去很硬实,还有一些裂纹,不像是泥巴,反而像陶的。
难不成村子附近有黏土吗?苗安放下手里丑到可爱的泥人儿,打算明天好好问问悠悠。
心里装着事儿的结果就是一晚上都没睡踏实,第二天一早苗安就把自家老弟从被窝里挖出来。
“这是哪儿来的?”苗安拿着泥人问。
“嗯?”睡眼惺忪的悠悠反应了一下,“昨天放火堆里烧的。”
果然,应该是黏土,“这泥是从哪儿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