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肃见他嬉笑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揽过他亲了一口,“我的钱都是你的。”
只能说苗安还是脸皮薄,一句话就红了脸,这个莫肃,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晚上守岁,无聊的苗安跑去小书房裁了一沓比较硬实的纸回来,让莫肃在上面写字。不明所以的莫肃按照吩咐在上面画了一堆符,看着苗安兴奋地把火盆端到床边,又把小矮桌搬到床上,把他和悠悠都招呼过去。
“来来来,教你们玩儿个好玩的。”苗安摆弄着那些纸说道。
因为没有朱砂,苗安便让莫肃在纸上写了扑克的各种牌,比如黑桃2红桃3什么的,然后开始给他们解释规则,两个人都是一脸懵逼。光说不练是假把式,苗安见他们不懂,干脆一撸袖子开始实战,不出三局,两人就明白了,莫肃甚至还赢了一局,苗安趁热打铁,提议输的人贴纸条,当然了,用的是厕纸,好纸挺贵的呢。
莫肃和悠悠都同意,可很快苗安就后悔了,本想凭着自己的丰富经验碾压他们,可打扑克的输赢还真不能看你打过多少局,最后受碾压的居然是苗安,脸上的厕纸条糊了厚厚一层。
“小安,要不然先不玩儿了吧。”莫肃出完最后的牌道,他脸上就贴了五张,见夫郎脸上飘飘荡荡的有些心疼。
“不行!”
战意正盛的苗安果断拒绝,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嘿,凭什么悠悠脸上都只贴了十章,就这么不玩了多没面子。
“哈哈,哥,你又输了。”悠悠扔下手里的纸喊。
备受打击的苗安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真是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啊。
子时,莫肃和悠悠又放了一些爆竹。
之后,三个人断断续续玩儿了一宿,可能是因为新鲜,连悠悠都没有犯困。天亮的时候,苗安的运气似乎也终于回归,帅气的赢了一局,他高兴地一把扯掉脸上的厕纸条,跳下床,一边伸懒腰一边说:
“不玩儿了。该收拾收拾去拜年了。”
咳,其实,他只是怕再玩又输。
莫肃也下床,见悠悠好像腿麻了,凑过去给他揉腿。苗安便去厨房烧热水洗漱,锅里要放桃枝,煮出来的水是淡淡的棕色,还有草木的清香。
洗漱之后,又换了一身新衣服,三个人在院子里的供桌前叩头,拜神祈福。吃完饺子,三人准备出门。开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放爆竹,爆竹声后,碎红满地,灿若云锦,称为“满堂红”,带着喜气洋洋的,三人一起出门拜年。
冬日里昼短夜长,太阳又总是恹恹的没精神,总感觉一天天的过得飞快。
转眼日子到了腊月二十九,今年是小进年,所以没有大年三十,二十九就是除夕。昨天从早上开始,天就阴沉沉的,晚上便开始飘起雪花,今天早上起来,地上便已经厚厚的一层,而且丝毫没有停的意思,飘飘洒洒漫山遍野。
俗话说“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苗安昨天和的面,夜里放在火盆旁边,经过了一夜的发酵,看面团里气孔的程度,已经可以做馒头了。这种需要技术的活儿莫肃暂时还不会做,就在一边帮忙揉面团,使其变得更加筋道好吃。
“这是什么?”
悠悠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苗安的动作,一个面团,在面板上揉捏片刻便成了圆圆的馒头,这个他认识,可那个扁扁的,还带个弯儿的是什么?
“这个啊,面鱼,求一个年年有余的意思。”苗安手下不停,一边捏出鱼的大体形状一边解释道。
每年过年,他的母上大人都会做各种馒头,除了传统意义上的,还有面鱼、花卷、枣山等,分好几锅才能蒸完。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只帮着做过面鱼,所以现在只会做面鱼。苗安没想到悠悠竟然不认识,看来是家里之前没有做过。
唉,想想也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情况下,过年才吃一顿白面,也不讲究什么花样了。
用小酒盅的边压出鱼鳞,用黄豆做鱼眼,一条胖胖的面鱼便做好了,苗安把它放到盖顶上,转到悠悠那边给他看个够。
“别动,这个可不会跑。”苗安笑道。悠悠蹲在那儿,刚伸出食指,似乎又想戳鱼头,听到警告又默默地把手缩了回去。
做好一锅的量之后,莫肃已经刷好了大铁锅,苗安干脆打发一直围着面鱼打转的悠悠去烧火。
“蒸熟了给你一整条。”他抛出了奖励,悠悠听了屁颠屁颠地奔向厨房。
“莫肃!”
甚感欣慰的苗安转过身来,却见莫肃正在一脸严肃的盯着面鱼,手指还按在人家头上,戳出了一个浅浅的坑。
被抓包的莫肃动作一顿,缓缓收回自己的手,摸了摸鼻子也跑去厨房,匆忙的背影让苗安哭笑不得。越相处,越能发现莫肃孩子气的一面,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欣喜,他喜欢这样的莫肃,忍不住勾起嘴角的苗安看着面鱼上的小坑,下意识把自己的手指也放了上去。
啧,总感觉有些不对,苗安抬起头,就见莫肃和悠悠一起扒在门上,只露出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咳咳”,尴尬的苗安轻咳几声,端起满满一盖顶馒头转移话题道:“该放进锅里了。”
两个人走过来,莫肃眼里满满的全是戏谑,看得苗安忍不住找个地缝钻进去,悠悠哈哈大笑,就算没说苗安也知道在笑他,最后忍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
吃过午饭,慢慢悠悠下了一晚加一个上午的雪停了,不过天还是阴的。苗安跟莫肃熬了浆糊贴春联,上联在右下联在左,中间横批画龙点睛,火红色的对联一贴好,年的味道立刻扑面而来,他们又在门上贴了两张书店老板送的年画门神。早些时候有寻来的桃树枝,两人把大概二十厘米长的桃枝缠上黄色的草纸条,插在屋檐上,也是祈福驱灾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