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姜岁:是她?

“这不是冯熙薇吗?”旁边有人没忍住叫出了声来。

而姜岁也从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面无表情,她后退一步,今天不是她的主场,地上这人也没有招惹她,她实在没必要再上去落井下石。

朱玉听了她的话,鼻腔轻蔑的“嗤”了一声,自顾自拿出烟叼在嘴里,点上,吞云吐雾间抱着手臂讽刺道:“你竟然还好意思提那天的事?你那一巴掌打在我们舞团的姑娘脸上的时候,怎么没想象以后自己也会有挨别人巴掌那一天?你就是活该!”

冯熙薇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格,刚才无意间撞上她并没有认出,还没来得及错身就被人一巴掌打懵了,现在回过神来,自然也不能任由人欺负。

她站起来,昂首挺胸:“你的舞团不是只收有天分的成年人吗?我可是通过了考核的,你要是不收,就是徇私!”

也是,在刚才的戏中,所有现场的人都能看出来,除了站在最前面的姜岁,伴舞里跳得最认真最卖力的也就数她了,刚才舞台上的光太亮,再加上她化妆的遮掩,竟然没人认出她来。

“其实冯熙薇也挺惨的了,吕伟安不要她,自己也退出娱乐圈不过我还蛮欣赏她的,至少敢作敢当,什么错误都认了。”

“是啊,总要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嘛。”

姜岁身后有个人小声对旁边的人说道,朱玉也听见,忍不住回头瞪了那两人一眼。那两人被她眼尾的凶狠吓得后退一步,眼神闪躲。

解决了两个墙头草,朱玉两步走到冯熙薇面前,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就是徇私怎么样?这个舞团是我的,我是创始人,这里的每个老师都是我一手培训出来的,虽然现在新进来的人我已经不再过问,但是我这个人就是睚眦必报,就是小心眼,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服气也没办法,我现在就是要赶你走,滚,我不说第二遍。”

“你!”冯熙薇上前一步,突然在余光扫过朱玉身后不远处那张男人熟悉的面孔的时候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你什么你。”朱玉翻白眼翻得脑仁疼,“赶紧走赶紧走,我们舞团没了你照样转!”

原以为这句话会引来冯熙薇更强烈的反抗,没想到她竟然后退一两步,满脸害怕地低下身,抱起自己的裙摆匆匆忙忙地冲开人群跑了出去。朱玉一愣,但转念又想大概是自己气场太强宝刀未老,又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休息的时间快到了台子还没搭好,小心导演一会儿过来批评你们!”她这话一出,后面的人才纷纷想起自己的正经工作,马上作鸟兽散。

姜岁则是盯着冯熙薇消失的方向,表情有些复杂。

“她”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上来,她忍不住开口。

“据我所知,吕伟安给了她足够的生活费,是她自己奢侈挥霍,还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呢!。”灿灿推推眼镜,撅着嘴,“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姜岁叹了口气:“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善良对了,你从哪儿出来的?”

“我的倒霉舅舅求婚不带戒指,当然需要一个跑腿的来办了。”灿灿一脸高兴,“不过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她凑过去小声说道,“舅妈姐我跟你说,我妈刚才正带着我相亲呢,要不是舅舅的电话,我才来不及脱身!”

姜岁老脸一红:“你想得太远了吧,这不是还没有吗?”

“总有一天的。”陈佑宗搂着她的腰的手微微用力向上一提,抱着她放在木板搭建的台子上,缓缓道来,“你今年27了,我也已经三十二,我记得你说过,想以后给孩子开家长会的时候还是美美的。”他还记得她靠在他怀里说出这话的时候可着实把他惊了一下,那时候两个人才互诉情意没多久。结果这小女人说完了翻个身就自己自顾自背剧本去了,再也不理他,他就知道她那时只是一时兴起。

可是现在,他们相信他们两个人都已经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屏住呼吸,怕剧烈的心跳声泄露了自己的忐忑。意识到这一点,陈佑宗一怔,而后失笑。

活了三十二年,竟然第一次如此期待一个人的答案如同十八岁的小伙子,当真是白在娱乐圈了转一遭了。

而姜岁早就咬着下唇,脸都憋红了。

“你”她顿了一下,突然别开脸,语气突变,傲娇地伸长脖子,“你要是想求婚,就这样说两句话,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陈佑宗勾了勾唇角,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方形的小盒子举到面前,暗红色的天鹅绒面上浮着一层暖意。

“这”姜岁睁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不喜欢大场面的惊喜,也不喜欢高调的示爱,所以自作主张,就这么简单了。”陈佑宗这段话说起来沉着冷静,但只有远在香港的郑志豪知道,他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写好了这段话,而且逼着他在电话里听了十几遍。

陈佑宗穿着普通的t恤运动裤,姜岁则是一袭红色舞裙,裙摆长长的拖在身后,浓妆还没卸下得,现在也不用卸妆了,因为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了。

姜岁嘴一瘪,张了张最想说什么,话却在这时候全都梗在喉咙里。

他是懂她的,是了解她的!

他说的所有话她都恨不得点一万次头同意,可是那样会不会显得太不矜持?以前她喜欢他,崇拜他,偷偷用小号在他微博下面叫“老公”的时候,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真的可以名正言顺地这样称呼这个男人。

十秒钟就像十年一样难熬,沉稳如陈佑宗,此刻心里也有了一丝不安。

最大的一场戏拍完,所有舞蹈演员都在休息,剧务来来回回走来走去,拆架子的声音乱糟糟,说话声也有大有小。

这个地方既不安静,也不浪漫。

陈佑宗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你”

“别说了!”下一秒,姜岁笑着扑上来,红唇狠狠地在他嘴唇上印了个鲜艳的印子,两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如果你怀疑自己,我想说大可不必,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了解我,那肯定就是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