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天也发现了许江山性格巧的反转，听了真相以后问许江山“你现在真的一点都伤心？”

许江山“……”

大家正聊着许爷爷拎着水果走了进来“江山？醒了？”

许江山点点头。

几个人跟许爷爷问过好以后也都坐下了。

许爷爷拿出橘子给许江山，许江山习惯性的把橘子掰成了就瓣儿然后举起来“看我观世音音的莲花宝座！”

许爷爷“……”

许江山后知后觉“……”

许爷爷“……你怎么了？”

许江山笑了笑“爷爷，我的脑袋好用了”

许爷爷“什么意思？”

许江山“我想起来我高考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许爷爷“……想起来了？……别放心上”

许江山点点头“我明白，不过爷爷，你得告诉我一个问题”

许爷爷“你问”

许江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奶奶有糖尿病？”

许爷爷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许江山以后点了点头。

“……”

张一天觉得这气氛他们也不适合待着拉着刘平安要出去。

刘平安傻了吧唧的拍了拍薛威“大佬，跟我们一起出去啊”

薛威不为所动。

张一天一把把他扯了出去。

“你奶奶很早就有这个病了，一直都在吃药，你别伤心，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在备考，你需要时间和精力，我们不想打扰你，但是咱们家的经济状况不允许你奶奶能用更多的胰岛素，所以……病情恶化的比较快，她一直都吃的很少，每次你回来她都把你赶走就是因为这个，江山，爷爷什么也不能做。这不是你的责任，是我的，我不能照顾好你奶奶是我的错，所以你不要伤心”

许江山深吸一口气“没事，我没事，爷爷”

许老爷子额前的一缕银发散了下来，许江山抬手给他掖到耳后“就算是你这么说，我也清楚是我自己的任性害死了奶奶，我也跟你一样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死了的我不能做什么活着的我又照顾不好那我就没脸活着了”

许老爷子揉了揉眼角“江山，你得活的好好的，不然——爷爷以后怎么去见你奶奶？爷爷……”

许江山点点头“爷爷，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我很好，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你放心，爷爷，你先回家休息，你这腰也疼得厉害吧？回去吧，我过几天去给你买点药让李阿姨煮给你，好啦，我没事了，放心，你先回去吧”

许爷爷“……你埋怨我”

许江山“我没有”

许爷爷“……你先自己休息，爷爷先回去了”

许江山点点头。

冬天里的太阳本就不红，这一到下午屋子里不开灯就黑乎乎的。

许江山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呼出一口气。

“……你也出去”

薛威“我不”

许江山“……你烦不烦？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怎么滴？”

薛威“……我不想烦你，但是我得陪着你”

许江山“……真拿自己当爸爸了”

薛威“你要是真这么想也不是不——”

许江山“打住！闭嘴！要么闭嘴要么出去！”

薛威“……”

许江山脑子里全是屋子爷爷刚才的话。

爷爷果然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奶奶决定给自己输血的时候爷爷没有阻拦，在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的情况下就让他背上了奶奶的命。

但是他不能怨，因为爷爷和奶奶都是因为想让他活下来所以才做的决定。

他有什么资格去怨？他只是在想，如果他那时候是醒着的，他一定会阻止奶奶，这样爷爷和奶奶一定会幸福的活到老。

薛威看不得他这样“你在想什么？”

许江山“……我在想如果我当时能阻止我奶奶给我献血他们俩一定能天长地久的幸福的离开”

薛威“那你死了我怎么办？”

许江山“……”

薛威“你死了我也去死，这样我们也能幸福的一起走了也很好”

许江山拿起桌角的杯子就丢了过去“你疯了吧你！疯子，出去！”

薛威也不躲，坐在那被砸了一身的水。

“我说的是事实”

许江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问题，打出去的杯子当啷当啷的滚出去几圈以后他哭了出来。

屋子里刚开始是小声的哽咽生之后是恨不得把肺哭出来的声音。

大家称之为哀嚎，哀嚎多为动物丧失亲人时的一种仪式，许江山将之发挥到了极致。

薛威看着他哭的就差跳舞的时候抬手抱住了他。

薛威想起来他母亲说的一句话“你这个哥哥一定会一直缠着你，这次是腿，下回说不定是哪！你指着他活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