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钦一把扯住孟老板的袖角,低声嘱咐,“孟老板,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
孟老板拍拍他的肩头,“放心。”
李文钦却难以放心,干脆道,“那我也住这里好了。”
有孟老板在身侧他才能安心。索性住在这里好了。
孟老板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随你。”
于是李文钦便和池兴子一起在酒馆后院住下了。
小景整日坐在医馆门前等张神医。偶尔偷偷抹泪。
阿玲看不过去,问自家老板,“这可怎么办?”
孟老板叹气,放下手里的酒杯,敲敲阿玲的脑袋,“你去专心学棋,我去看看。”
阿玲捂着脑袋应了,转身请池兴子去了。李文钦立马跟在她身后殷勤道:“阿玲姑娘,你累不累啊?”
阿玲一瞪眼,怒道:“你不许跟着我!”
李文钦没皮没脸地凑上去,一点也没有被嫌弃的自觉,“阿玲姑娘,你下棋,我替你加油
呀。”
两人吵吵闹闹进了屋内。
孟老板踱步到小景身边坐下,“别担心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小景担忧道,“公子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遇上危险可怎么办。”
“你傻了,如今江湖上,谁敢得罪药王谷?”人在江湖,免不了受伤。药王谷又是当世华佗所在之地,不管白道黑道,听到药王谷三字,都会敬上三分,这就是为什么孟老板还能待在这里安心等他回来的原因。
小景听了。仔细想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才算真正放下心,“那就好。”
“行了,别一天愁眉苦脸的,把医馆打扫赶紧,说不定蟑螂回来就要坐堂了。”
小景轻快地应了一声,立马起身去打扫医馆了。
看他进了医馆,孟老板右手不经意地捂住了左肩,眉头微皱。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有一天她看到孟老板把一直放在桌上的香炉放进了抽屉,忽然她有些想哭。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直到一天早晨,小景敲开了孟老板的房门。
天才蒙蒙亮,孟老板眯着眼,打着哈切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小景慌乱的脸,他拿着一张纸,语气无措,“孟老板,我家公子不见了。”
纸上只有一行字,“访友,勿念。”
孟老板狭长的眸子微眯,觉得此事不简单。张神医来了这沧州城快两年了,也没听过他附近还有什么友人,显然是瞎编的。
小景已经慌了神,不住的碎碎念,“这可如何是好,丢了公子,师尊得打断我的腿。”
“别慌。”孟老板安慰道:“说不定他叛逆期到了,离家出走几天就回来了。”
小景哀怨地看着孟老板,“我家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孟老板当然知道,但他实在想不出来蟑螂突然失踪会去哪里。
“你看,他还留了字条,说明不是被人绑了,所以不要太担心。”只好安抚眼前失了魂的小景。
小景点点头,失魂落魄地转身回去了。
因为张神医不在,医馆第一次关了门。孟老板坐在酒馆靠窗的位置,往下看挤在医馆门口的人,眼底结着一层忧色。
正在忧愁间,瞥见楼下的人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文钦在人群里挤开一条路,抬头朝孟老板招手,“孟老板。”喊着,一路挤进了酒馆。
很快上了二楼,对孟老板道:“孟老板,你受伤没事吧?”
孟老板看着他带着担忧的脸,忽而一笑问:“我受伤的事可没告诉过你,你如何得知。”
李文钦面带愧色,在孟老板对面坐下,斟酒道:“唉,说来惭愧呀。那晚我喝的晕晕乎乎,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在那小榭里。所以出来寻人,一路到湖边,正好看见那钱小姐刺伤你。”
抬眼看见孟老板玩味的表情,急忙解释,“我当时想出去救你,可是我这个人一无是处,贸然跑出去怕多事,于是就藏在暗处,想等她走了去救你。”
孟老板喝了一口酒,对他道:“那你为何不早点来探望我?”
李文钦越发惭愧,拿起手边的酒咕嘟嘟灌了三大口道,“我害怕呀,我听到那钱小姐说她娘是个妖精,我怕她来报复我。”
他担惊受怕的在家中躲了几天。结果发现什么事儿也没有,又听说孟老板跟平常一样,每日在酒馆谈天说地,才放下心来找他。
“有何可怕,那钱小姐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