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建蹭蹭鼻子,颇觉有些尴尬。
上辈子就是著名的“骚人”和“渣男”嘛,儿子都快娶老婆了,还又招惹了一个才刚十七岁的小丫头进家,气得家里的几个女人足足好几天都不搭理他。
这个地没什么好洗的。
赵子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柳下惠似的人物。
也从来都不否认自己的确有点好色。
但是话又说回来……上辈子混到他那个成色,说实话,别说是在当时那个混乱的世界了,就算是现在的这个法制的文明的时代,能有他那个实力、他那个实际地位的人,能拿来限制他们的一切东西,包括法律、道德、舆论,等等等等,其实根本都形不成什么实质的威胁了。
可以说,牛逼到一定程度的人,纯粹靠自制。
而赵子建对待自己的每个女人,都会很认真给予一段感情,和十足的尊重,他从不强迫任何女人,而只要一个女人跟他情投意合,愿意一辈子追随他,他也绝不会辜负人家……认真说,对于他那个层级的人来说,已经比较自制了。
所谓“骚人”和“渣男”这种称呼,前者是朋友们的调侃,后者是女人们气急了的时候的一点小羞辱和小发泄啦!
所以……赵子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自己在感情上来说,的确不是个什么从一而终的传统好男人,但那个归那个,真要讲起来,在谢玉晓这里,他还真是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因为事情真的不是他有意要如何如何,实在是作为一个老男人,很多做法,很多下意识的思路,往往都已经习惯了为身边的人考虑——过去的二三十年,他已经习惯了跟好几个女人共同的生活,习惯了生活中浑不在意却又无处不在的小小关照。
与人为善,举手之劳能帮就帮,说话做事尽量让身边的人都不觉难受,但话不投机的人懒得有丝毫的敷衍直接转身就走不留面子——这些东西,对于一个活到五六十岁,已经活成了妖精的聪明人和老家伙来说,已经活成了生活的习惯。
但这些东西,拿到现在的这个年龄的赵子建身上,表现出来,却好像是有意无意之间就在撩拨人家女孩子似的——不然你干嘛对我那么好?不然你干嘛要老是用你那些那么烂的冷笑话逗我笑?不然你干嘛那么体贴?不然你……
可事实上,虽然赵子建承认,自己的确是不止一次偷看过谢玉晓的大腿……但是,他真心没觉得自己刻意的去撩拨过她!
所以,现在被问罪,他怎么可能觉得不委屈?
当然,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贪心么……可能还是有一点的。所以才会在明明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一点什么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却并没有及时地去做出一些动作,来阻止事情的发展……
但问题是,当自己意识到有些过火的时候,都已经是高考之前送给她玉玦那时候了——还有两三天就要高考,难道非要在那时候告诉她,我其实早已经是你姐夫了?这不是找事儿嘛!
…………
眼看那边谢玉晴和谢爸爸谢妈妈倒是只站在门口,没有要过来问问的意思,赵子建心里叹口气,说:“是!这事儿……嗨,怪我,怪我!”
谢玉晓心里有百般的积郁,这一声“怪我”入耳,她忽然就觉得发泄不出去了——定定地盯着赵子建看了一会子,她忽然说:“这辈子,你别想让我喊你姐夫!永远都别想!”
说完了,她又深深地看了赵子建一眼,转身跑了回去。
赵子建留在原地,叹口气,见谢玉晴还看着这边,他冲她摊了摊手,叹了口气。
推本书,《枫城旧事》,年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