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璐装作不慌,就是身子仍未转过身来,“味道是很好闻,特制的吗?”
“嗯。夫人你过来替我搓搓背,我慢慢告诉你。”沈鸿禹邀请道。
“哦……你,你先进浴桶里去,身上带着水……容易着凉。”
浴室里特别静,所以沈鸿禹的一声轻笑,祁璐听得一清二楚。但这个时候她还是坚定地选择了装聋。
待确定沈鸿禹已经坐回浴桶中了,她才动作僵硬地慢慢转过身,拿起搭挂在木架上的巾子,侧过头伸手去沾湿了巾子,然后顶着一张滚烫的脸蛋儿给沈鸿禹擦洗后背。
这是祁璐第一次见到沈鸿禹裸露的上半身。看得出他本身皮肤底子好,随了其母。上次祁璐见到鲁国侯夫人——名义上的她婆婆时,她对对方保养得当的身材和天生优人一等的好皮肤很是羡慕,莫名还联想了下这种优良的基因看来有望遗传到她将来的孩子身上……
现在突然联想到当时的念头,祁璐的脸上没熄的火像是又被人添了一把柴似的,烧得更加红旺。
“是不是能看见一个圆形的疤?”沈鸿禹突然提问。
祁璐回神朝他背上看去,果然在巾子的右边见到一个比他本身肌肤颜色要深两度的一个椭圆疤痕。疤有鹌鹑蛋大小,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这个圆疤旁边存在不少深浅不一的细小痕印。
“这是怎么来的?”祁璐问。
“五年前灭珞国最后一支队伍时,被他们的大将从这个位置一□□穿。”沈鸿禹说得轻描淡写。
“现在还会疼吗?”祁璐用巾子轻轻从上边擦过,有些失神。
沈鸿禹摇了摇头,虽然头发都被高高束起,但脑后还是有部分散乱的碎发,因为沾了水湿哒哒的,他摇头的时候便在他后颈处扫来扫去,扫得祁璐一阵心痒。
祁璐暗想,好在这人背后不长眼睛,不然让他发现自己到处乱瞟……
这个念头还热乎着,她的手就猝不及防地被沈鸿禹捉住了,“夫人发烧了?”
“没、没有!”祁璐一慌就有点手足无措,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满面通红的模样,她竟然撒手丢了擦背用的巾子,双手掌一左一右从后方捧住了沈鸿禹的面颊。
“夫人怎么了?”沈鸿禹的语气略显担忧。
祁璐定了定神,稳住乱了节奏的呼吸和心跳,随后道,“你老实点坐着,别动来动去的。现在把擦背巾拧干了递给我——说好了,不许转过头。”
“为什么?”沈鸿禹咧嘴笑,顽劣又狡黠,“夫人不是规规矩矩地穿着衣服的吗?”
“让你别动就别动,哪来那么多为什么。”板起脸来的祁璐活像个冥顽不化的教书老先生,“再嘻嘻哈哈的就不帮你搓背了。”
沈鸿禹安静而乖巧地将拧干的巾子反手递了过来,不用祁璐扶着他的头,他也能一动不动地直视前方,很容易就令人联想起“站如松、坐如钟”的形容来。
确定了只用面对他的背,祁璐总算是不那么紧张,她动作轻柔、态度认真地擦过沈鸿禹的肩头,柔声问,“以前在军营里的日子很苦吧?”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