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起一只手臂,另一只手猛地掐住她的脸颊,幽深的眸底泛出一片血红色,沙哑低喝:“不想要我了?开始讨厌我了?”
“不……不是,你先起来,不要胡思乱想。”凌沫雪试着推他,努力隐忍着泪水。
见他拒绝自己再进一步,顾明煊面色一冷,倏地松开她,落地后抓起衣服又要去开门。
凌沫雪倏地一下爬将起来,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声音喑哑,“别走,老公!让我们好好谈谈。”
顾明煊身子俊挺,面色清冷,一把拽开她的手。
凌沫雪想哭,又拼命忍住,扑上去拉住他的手臂,“老公,你别这样,你如果心里难受,那就打我一巴掌好吗?我不想看你这么折磨自己。”tqr1
“打你?”顾明煊的心尖莫名一扯,痛苦如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他的心房。
打她那不是打自己的心脏吗?
“对,打我,你打我!我知道这次事件让你抬不起头来,让你蒙受污辱和嘲讽,老婆无能为力,对不起!对不起!”
说到伤心处,凌沫雪抓起他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甩……
可顾明煊哪舍得打她,她这样子只能让他更为心痛。
他手一甩,长身前倾,把凌沫雪逼靠到了门上,墨眸紧紧地锁住她的眼睛,眼底尽是痛苦之色。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是他的错!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是不是心疼他?”
“老公……”
“闭嘴!我现在讨厌你这么叫我!”他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颚。
“……”凌沫雪一皱眉,痛,下颚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她紧紧地抿住唇,浓密纤长的眼睫轻颤着,两滴泪终于隐忍不住,如珍珠般滚落了下来。
顾明煊心头一窒,好似她的泪水滚烫地砸在他的心坎上。
他痛,他难受,他憋得慌。
手腕一转,他一把扣住凌沫雪的脑袋,不等她有所反应,薄凉的唇压覆上去,用力碾磨着她柔软的唇瓣……
{}无弹窗她长长的秀发如瀑布般从肩侧直线垂落,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眼睑,淡薄微黄的光线下,她巴掌大的脸显得更小了,微翘的唇也没了以前的艳红,唇角挂着淡淡的忧伤。
刹那间,顾明煊冷寒的眼底闪过一道柔和,只是一瞬,那柔和的光芒就隐没在他幽深漆黑的眼底。
“咳咳……”他抽回手,咳嗽了两声。
凌沫雪一震,睁开眼睛,看到丈夫醒了,脸上瞬然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老公,你胃好点了吗?”
顾明煊没吱声,俊美的脸阴沉无温,掀开被子他下床……
咚!起身太快,落地时他头一晕,身子碰到椅子差点跌倒。
凌沫雪急忙扶住他坐到床沿上,心疼道:“老公,你先坐下吃一颗糖,然后把药吃了,你胃不好,而且你一天一夜没吃饭,你现在头晕,肯定是血糖太低。”
“走开!”顾明煊无情地挥开她,表情现出一丝不耐,声音沙哑低沉,“谁叫你来的?谁让你来管我?”
凌沫雪的心被像尖锐的东西扎到,疼得没边了。
她委屈地瘪了下嘴,但竭力忍住眼眶的热流不跌落,曲起手指,她回答:“是季峰打了我电话,他没有让我来,但我知道你现状后就赶来了!你是我的丈夫!我必须管你!”
后面两句话她加重了语气。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丈夫?”他依然生气,依然赌气!
凌沫雪很难受,她知道因为自己的事,他们夫妻俩被别人议论编排,舆论压力让丈夫不堪重负!
人言可畏!
很多错可以犯,唯独妻子出轨,被人嘲笑戴上绿帽子是男人最最忌讳,也最最难以忍受的。
他曾经警告过她——
“如果你跟穆少枫乱来,我会生很大的气,不会原谅你们!”
现在,这句话被验证了。
“老公,你冷静一点,初十那晚我和二哥真的什么也没有做,我们是清白的,清白的!”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痛苦地嘶吼出来的。
“你觉得自己很清白,那是因为你喝得不省人事,而他呢?他呢?你知道他有没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