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如果现在就发动大家互相批评,甚至检举揭发有一定难度,但这不妨碍我们先搞起来。一旦有人开始打击报复,开了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叶问天分析道:“我们的目的是清理一些害群之马,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给广大干警起到警示作用。当然,局党组要把握好尺度,不能搞得人人自危,连本职工作都没人干,只顾着整人阴人了。”
这个尺度的确需要把握好,整人是手段,不是目的,整肃纪律才是最终目的,但如何开展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所以工作安排下去之后雷声大雨点小,应者寥寥。
“你说得有道理,这点我也想到了。这样吧,五点钟召开一次全局的党组会议,全局所有在家的党组成员都必须参会,将工作布置下去,并且尽快开展。”秦风说道:“谁来撕破这条口子呢?没人挑头,大家都在观望,最后都是避重就轻,不了了之。”
叶问天认真品味着秦风的话,猛然意识到秦风这是有所指的,只是表达得比较含蓄,试探地问道:“那秦局的意思是我起个表率作用,先从局里找一个目标检举揭发?”
秦风微微一笑,这小子还算聪明,你不以身作则那谁来出这个头呢?杨树林不倒台了,你才有机会上位,不然仍然是一个甩尾巴没实权的副局长。这些天温远辉是老实了,可是这个人不赶走,很多局面就没办法从根本上改变。
“叶局,能有这个觉悟我很高兴,接下来就是你的表演时间了。当然,你是副局长,要干就不能柿子捡软的捏,必须找个够分量的,不然没什么说服力。”秦风笑道,笑得十分可恨,让叶问天心里一阵发颤。
秦风这是要把自己跟温远辉栓上对子,让他们势不两立,从而彻底捆绑在他的战舰上。可是温远辉在局里经营多年,岂是那么好惹的?
叶问天低头沉默不语,沉思良久后说道:“那好吧,我好好考虑一下,等下午五点钟我们召开过党组会议之后再做决议。”
来南华之前,秦风一番雄心壮志,想要在这个更加广阔的舞台上大展拳脚,大有作为。可是真正落地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太单纯了,现实比理想要残酷得多,破坏别人的既得利益,谁都不会答应。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秦风要动别人的蛋糕,他们不拼命才怪。
所以秦风感觉现在做任何事都困难重重,人为设置了很多的障碍,如同走上了一条破冰之旅。如今秦风被迫也变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还不如在银城的时候干得痛快。
叶问天和龚晓跃进入秦风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秦风正蹩紧眉头,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一个卷宗,表情既肃穆又严肃。看着秦风黑头黑脸的,叶问天和龚晓跃一颗心瞬间同时揪紧了,这是要发飙的前奏啊,说话可得小心点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没敢说话,直愣愣站在秦风的办公桌前,静等着秦风从案宗里抬起头来,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办公室鸦雀无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秦风自己没有发现,通过这段时间的横冲直撞,他身上已经有了更加强烈的官威和气场,最起码在光华分局这一亩三分地,他的权威已经没有人质疑。
“秦……秦局,你找我们?”叶问天终于沉不住气,小心翼翼问道。
秦风像是这才看到两人似的,抬起眼皮扫了两人一眼,看到他们神情疲倦,满嘴燎泡,忽然有些于心不忍,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哦,不好意思,太投入了,没注意到你们,请坐吧。”
两人有些畏缩地坐下来,看秦风的眼神有些躲闪。看两人这幅嘴脸,秦风就知道他们这几天承受了不小的压力,想完成任务,但是被人情所累,工作迟迟无法开展。
“玉器店盗窃案的同案犯还没抓住吗?”秦风开门见山问道。
龚晓跃看了一眼叶问天,低下头说道:“案情基本调查清楚了,那两个盗窃犯的确还有两名同伙。一名是供电局的职工,他负责切断电路,另外一名是社会闲散人员,负责望风掩护。两个人的身份已经确定,只等抓捕归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