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层,秦风忽然有些不安起来,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万一余震南较真,拖着就是不批,夜长梦多,这笔钱被别的地市拿走了,哭都没地方哭啊。
现在必须求援了,尤天亮那里已经使不上力了,唯一能给余震南施加压力的恐怕就只有他的老母亲孙柔了。想到孙柔,秦风有了办法。孙柔肯定是希望银城好好发展的,如果余震南拖着不批,那就让孙柔出面,把余震南狠狠骂一顿。秦风就不信,这世上还没有治得了他的。你天不怕地不怕,老娘总是怕的吧。
说去就去,秦风快速离开省政府,往省政府大院而去。现在余震南和江萍都在上班,老太太估计是一个人在家,秦风正好跟她叙叙旧,增进下感情。
来到省政府家属院,秦风走到余家的大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戴着老花镜的孙柔正在一名保姆的陪伴下,斜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阳光下安静地阅读,躺椅边的石桌上还放着一个紫砂壶,孙柔看一会儿书,拿起紫砂壶喝一口茶,十分的悠然自得。
还真是会享受啊,人活到这把年纪,才有资格享受这种怡然自得的生活,秦风心里一阵羡慕,站在大门口小声喊了一声:“师叔祖,我来看你啦。”
{}无弹窗余震南看着秦风,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起来,毫不留情面地继续说道:“你会脸红,说明你还有羞耻心。反正我就是这个条件,你达不到我的条件,就不要妄想做我余震南的女婿,最好从现在起死了这条心。”
余震南的态度还是如此强硬,简直没有商量的余地。在他这里的身份,不是一个父亲,也不是一个长者,而是一个审判者,没有丝毫的温度,让人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人也许原则性很强,但是在家里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人的情感也被他给无形中物化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无话可说。余副省长,其实我并不稀罕做你的女婿,只是和余昔情投意合而已。你也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好男儿的价值不见得就非要体现在仕途能走多远,成功的人生有很多衡量标准,但是自己内心是否喜悦和幸福却只有自己清楚。我的话言尽于此,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秦风站起身来,面红耳赤,像是被人打了一套组合拳,羞愧难当。
余震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喝道:“你说什么!你不稀罕?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是让你平白无故得到的吗。你想娶我女儿,凭什么不付出点代价。感情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你们现在是感情好,可是你敢保证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吗?不要告诉我你能做到,我明确告诉你,你做不到,连我自己都做不到。”
“行,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想法,我们不在一个频道上,无法沟通。这番话你还是去跟余昔谈吧,只要她愿意放弃我,我没有任何意见,扭头就走,保证绝不回头。你们余家的门槛太高,我承认我高攀不起行了吧。”秦风的驴脾气也犯了,恼羞成怒。
秦风想走,余震南却没有放他走的意思,低喝道:“你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就你这个态度,永远都别想登我余家的大门。”
“余家又如何?很牛逼吗?”秦风扭过头,一脸不屑地反问道:“你们余家才出了几代人,你们祖上出过状元,当过兵部左侍郎吗?不要以为只有你是副部级,秦家庄在任的一样有副部级实权派。我不敢保证自己在什么年龄段升到什么职务,是不想像你一样,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那就本末倒置了。我有我的理想和我的追求,如果你用这个东西来捆绑我,那我宁愿下海经商。我告诉你,精英干什么都是精英,只要我愿意,我就能做到。不要拿我年轻时犯过的错误一再说事,谁没犯过错误。我离过婚怎么了,离婚是犯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