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灵机一动,趁机谈下条件,把方志敏彻底给他架空了。一个常务副市长如果连财政大权都没有了,那这个常务副市长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在常委会上说话也没分量了,完全就是个傀儡,摆设,几乎被踢出了权力中心。
尤天亮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这倒是个办法,谁有能力跑到钱,谁就分管财政,这倒是个好办法。方志敏不是不愿意跑,也跑不成吗,那大家就竞争一下,谁能跑到专项资金,财政就归谁管。
“好,明天我们召开市政府党组会,议一下这个问题。所有的党组成员都可以去跑这笔资金,谁有能力拿到钱,谁就分管财务,这样做也公平一些。”尤天亮说道。
秦风点点头,说道:“本来就应该如此,绝对的公平是最大的不公平。方志敏不愿意辛苦,那就把这块让出来,让不怕辛苦的人来干。每次遇到事,他就一推二六五的,有了好处就往上扑,这世上哪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好事,毛病都给他惯出来了。“
“秦风,但是这次我对你很失望,你现在越来越不受控制的,你还是我的人吗?”尤天亮痛心疾首地问道。
秦风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从来只忠于我自己的内心,不忠于任何人。以前我没有反对过你,是因为我认为你是对的。但是你也应该多替我考虑考虑,我不是谁的家丁,让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如果你是错的,我一样会反对你。”
扔下这句话,秦风拉开门扬长而去,尤天亮半天没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这小子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不是当年自己那个唯命是从的小秘书了。
{}无弹窗秦风不说话,他跑不成就任由他不跑吗,能干的干死,不能干的闲死,这个逻辑恐怕也说不过去。大家拿的是一样的工资,能干活的往死里干,不能干活的站在一边看热闹,你还得给他分政绩,长此以往就形成了一种认知:多干少干都一样。
“你什么意思,说句话,表个态,这事你到底能干不能干?”尤天亮看秦风似乎很不情愿,有点恼火,这小子现在怎么也使唤不动了。
秦风道:“我干不了,干得了我也不替他人做嫁衣。方志敏既然在这个位置上,那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干得了得干,干不了也得干,这不是他可以选择的,更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你这么惯着他,只会让他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怎么是惯着他了,是指望不上,指屁吹灯,让他去跑,非要把这事跑黄了,还得搭进去不少车马费和招待费。钱没要回来,反而搭进去一笔钱,这实在太亏了。”尤天亮无奈地说道。
秦风实在是不想忍了,如果总是这样,那自己再能干也得累死,说道:“怎么会没办法,只是你不想逼他罢了。必须把这笔专项资金要回来,这是死命令,要不回来他自己哪凉快哪待着。这回我再不愿意给方志敏效力了,没这么作践人的,做好了是他的功劳,干不好是我的能力问题。
“尤市长,你这一碗水端不平,大家都会有意见,难怪总感觉无人可用。我以前是不想计较,但不计较不行了,你已经形成习惯了,认为我干什么都理所当然。我有我的一摊子工作,没有义务去替别人做嫁衣。”秦风态度强硬地拒绝了。
这种事干好了是方志敏的政绩,干不好人家还会认为自己手伸得太长,往人家的碗里伸筷子,两头不落好,里外不是人。尤天亮是市政府一把手,他负责银城的全盘工作,自己不会过分照顾到秦风的感受。
“怎么,你现在也编排起我来了。”尤天亮在愣怔片刻后看着秦风说道,心里有些失望,现在这小子翅膀硬了,也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秦风说道:“不是我编排你,而是你作为主管领导,也要换位思考。每个副市长分管一摊,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是分内的事,理所应当,这没什么好说的。我手伸得那么长,伸到别人的自留地里,帮了忙人家也不领情,你说我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