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刚身后，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些人，朝着他哈哈大笑。只是，他们的容貌并不清晰。

那一阵阵让人愤怒的笑声，是留下的唯一线索。

天亮了，梦醒了，那些笑声却似乎还在。在他的耳朵里，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走出房门，周博仍在酣睡。因为是他最后一次在这里睡觉，便没去打扰。

简单收拾后，查看手机。尽管李淑芬和她老公并没有发来任何信息，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周博的鼾声戛然而止，他被自己的尿憋醒了。上了趟厕所，回来正要睡，贾臻突然问道：“你还记得马刚吗？”

“马刚？”周博立刻没有了睡意，“当然知道，他爸很牛逼。他现在混的也不错，开了好些个店，挣了好多钱，前不久我还跟他喝酒了呢。”

“哦……”

周博见他没好眼神，带着愤怒，甚至仇恨，猛然想起来，他小时候经常被马刚欺负，接着说道：“其实，我跟他关系比较一般。他混出个模样后，就不认咱们这些同学了。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被他打过。”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些不好的记忆，怎么会是最近才突然想起来的，尤其在到马刚的名字后。

“哎呀！这都多少年了，有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还记得呐，谁小时候没淘气过。”

“当然记得！”贾臻恶狠狠地回道。

周博这几天第一次见他如此凶狠。之前虽然生气愤怒，却从没有过如此阴森深邃的眼神。让人觉得不安，甚至害怕。他这个一米八的粗壮大喊，都不禁暗暗发抖。

贾臻当然不能忘记。

欺负一次可以接受，欺负两次可以忍耐，欺负三次可以怀恨在心。可他被欺负了无数次，整个小学几乎都在马刚的阴影之下，给他带来了灰暗的童年。

周博说得不错，谁小时候没淘气过。可淘气，刺激性的坏，习惯性的坏，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马刚就是那种习惯性的坏。这一点，一定跟他那传说级别的老爸有关系。

马刚的记忆，逐渐清晰。可他身后的那些人，仍旧模糊。同是小学同学的周博，马刚的手下，肯定会记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