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树下就会起很大的烟,但不会真的烧着什么东西。
这么一弄,周遭的人发觉了,都嚷着说风水树出事儿了,让大家全都来救火。
我就跑到屋里去了。
果然,这会儿色胆包天那个人,正躺在床上,睡的很香,眼珠子在眼皮下咕噜噜直转——这说明他睡着了。
我也上了那个冷炕,躺在在了窗户根下的阴影里,静等着那个丑女前来。
果然,不长时间,窗户再一次“吱呀”响了起来,我看见了一只脚从我面前迈了进来。
是那个丑女。
她没看见我,进来就东张西望,显然是在找我。
可半天没发现我,她有点疑心——叫谁看,都觉得这是个陷阱。
她没找到我,低头就去看那个色胆包天的,说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说着,就要去拉那个色胆包天的起来。
色胆包天的果然又跟梦游似得,缓缓坐起来了——这次腰带已经没有了,“丑女”索性让他把裤子撕开,搓成了绳子好上吊。
色胆包天的依言而行,眼看着再一次要把自己挂房梁上,我就咳嗽了一声。
那个绝美的背影颤了一下,但这次,她没回头,只是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你把我给逼出来,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刚才我之所以在风水树下面“纵火”,确实是想着把她给逼出来。
我看出来了,那个风水树右侧的草,就知道,她的尸身,被葬在树下了。
《神相书》上“相地”的部分,有关于女坟的笔记,是来自《杨公入坟断》的内容,能看草知墓。
左边草高是男坟,右边草高葬女人,男坟长草直上生,女坟草生乱纷纷,都吻合。
而那草细软,说明葬的是年轻女人,还有一样,草头子奔着西,这说明墓主人是冤死的。
而树下土松弛,草根外露,说明墓主人经常进去,是个不安生的鬼,外带这个穿心煞,摆明就是“丑女”的住所。
丑女刚才已经被我们给惊动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来也得等着我走了才来索命,我故意在风水树下燎烟,让四邻八家都去救火,就是让那里阳气充盈,烧的她呆不住。
我冲着她笑了笑:“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认出这个人来了?”
她还是倔强的不肯回头:“认出来了……有那个痕迹,烧成灰都认得。”
她那张脸跟平常人区别太大,命宫逆折,财帛宫翻转,面相都反过来了,《神相书》上倒是提过一句,说人有异相,要么大善,要么大恶,要么大富贵,要么大困苦,反正肯定不是普通人。
而她脸上,基本一个好地都没有,难道是大恶大困之相?真要是这样,她有可能就是个作祟厉鬼,被哪个前辈给封在这里了,我送她一程,把她从这个地方给解脱出来,或者直接消灭,对她,对住在这附近的人都是好事儿。
不过,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对了……她那夫妻宫漏出了一个大坑,难不成……是从男女关系这里吃了亏?
这就对的上,她那个“花痴”劲儿了。
而她福禄宫,命宫,都是坑坑洼洼的,可见命运多舛,一辈子倒霉。
剩下的……因为面容坏的很厉害,不好观察,非得重新见一面才能说得准。
这会儿那个色胆包天的着急了,伸手就过来拉我:“李大哥,你看,那个祸害,你有法整治吗?我可真是吓怕了,她要拉我作伴,总不能一辈子不闭眼吧?你看我这脖子!”
我一瞅,这一次色胆包天的脖子皮都蹭掉一层,救他救的晚一点,只怕命真得搭进去。
我就让他稍安勿躁,那个女人再出来,我给想法子。
色胆包天的这才松了口气,抬手要擦汗,可他这么一抬手,我瞬间就把他的手腕给拉住了——奇怪,之前在鬼市里看这个色胆包天的面相,只不过是财运败坏,运势走低,可现在这么一瞅,他印堂上带了黑气,这是要命的征兆。
外带卧蚕青紫,主暴毙。
卧槽,难道我没护得住他,让他真从这件事情上把命给搭上了?
我入行时间虽然也不算是太长,但每件事情都处理的很妥帖,基本上没让邪物在手边害死过人,难道在这个看似简单的事情上,我要阴沟翻船,让邪物得手了?
色胆包天的没闹明白我为什么变了脸色,又重新紧张了起来,连声问我看见什么了,是不是要出大事儿?
杨巅峰倒是在一边帮着我吹牛逼:“看把你吓的,人家不光是名门之后,现如今还在天师府身居要职,你能遇上屁大点事儿,人家大风大浪都见得多,能解决不了?”
别说……瞅着色胆包天这样,我好像还真要砸招牌!
色胆包天的一听杨巅峰的话,倒是放心多了,腆着脸就笑:“我就是,人怂胆小……”
你之前在鬼市又是栽赃,又是要搜身,可不见你像是胆子小的。
我寻思了起来,这到底啥情况,难不成那个“丑女”,真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会儿钟灵秀跟我招了招手,让我去看那个树。
我就过去了。
之前没细看这是个什么树,现在一靠近,我就闻过了一股子香气,顿时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小曲叶柳。
北方小曲叶柳很常见,木材致密,打寿材打家具都很合适,我们老家也种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