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看马总那个面相,男女关系那么乱,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一脸晦气相,印堂发暗,肯定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郭皮股一个阴面先生,就更别提了,就是干坑人这一行的。
郭皮股脸色更难看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喃喃的说道:“就凭这个?那你的眼睛——很毒。”
他这个表情,像是不相信我连他的邪气都能看出来——我都是地阶了,看点邪气什么的,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我接着就说道:“再说了,一开始,这马总看见我在这里,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张口闭口就说我是个江湖骗子,可对门的八卦老太太出事儿,他一个电话就把你给叫来了,可见他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不迷信,人们常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跟你为什么有联系?肯定是有求于你嘛。”
小胖子和马洪波一对眼:“咱们咋早先没想到呢!”
“至于为什么赶我走,也就有解释了,他怕我留在这里,会坏事儿,所以千方百计让我走,让你留,这说明,他肯定心里有鬼啊!”我答道:“所以我就断定了,害牛小姐的,估摸就是你们两个人。”
我早就打定了主意,一旦那个东西出来害牛小姐,我就一定得把那个东西给扣住当证人,所以早早的就让小胖子马洪波在顾瘸子家墙根下面等着。
小胖子也明白了,一拍大腿:“难怪你让我们在那等着呢!原来你造就打算把那个东西给赶到了墙根下面了!神机妙算啊!”
神机妙算我可不敢当。
“还有就是这个煞了……”马洪波一转头,看见了那个煞,好奇的说道:“它,是哪儿来的?怎么也给掺和进来了?李教习,你说它是要救牛小姐,这什么情况啊?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不是正要掐死牛小姐吗?”
我答道:“当时我也没闹明白,但是后来我看见了对门八卦老太太的死相,才知道,煞扑人,会把人的魂魄给扑出来之后吃掉,可那天,牛小姐被卡了脖子以后,魂魄是完完整整的,并没有离体,可见,这个煞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害牛小姐来的——他真要是想害,咱们根本来不及在浴室里救她。”
“浴室……”雨伞里的东西立马说道:“浴室里面的事情,我知道!”
原来那天,泥菩萨被摔坏了以后,雨伞里的东西能进去了,就偷偷溜进来,趁着牛小姐洗澡的时候,跟我们是分开的,就想害死牛小姐。
可没想到,一个煞出现,把它给拦住了。
当时它正按着郭皮股的吩咐,附身在牛小姐身上,想造个意外身亡的假象,可这个煞一下攥住了它的脖子,想把它给赶出去——就在它要被煞给拉出来吃掉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动静,我抄起斩邪就进去了,煞像是认识斩邪,一愣,手就松开了,它才趁机逃了出来,吓的魂不附体——不对,已经死了,没有体了。
难怪我进浴室的时候,那个煞跟要害牛小姐一样呢!
马洪波也明白过来了:“难怪我们当时都觉得阴气重了,其实是泥菩萨碎了之后,它和煞,都进来了。”
“还真是自己人啊!”小胖子来了兴趣:“不过……这个煞,跟牛小姐,有什么交情,为什么护着牛小姐?”
我看向了那个煞:“这就得问问本人了。”
小胖子和马洪波都给闹糊涂了,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看向了被长手卡在身边的郭皮股,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郭先生,你就实话实说吧,不是你前一阵子收了那个马总的钱,才用自己的养的鬼来害牛小姐的吗?”
郭皮股是个“前辈”,在我和长手两个“后生”的面前丢人,已经觉得很颜面扫地了,这会儿听见我问这种问题,条件反射似得就梗起了脖子:“李顾问,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要害这个牛小姐了?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答道:“行,那要不咱们赌一把?”
郭皮股一皱眉头:“赌什么?”
“如果这事儿你是清白的,我现在就放了你,这个煞,因为也帮你抓,”我说道:“可这事儿牛小姐之前真要是你害的,我欠你的那笔钱,咱们就一笔勾销。”
郭皮股并不知道那个压魂的东西被我们用雨伞给抓住,还以为它早就跑了,眼睛顿时一亮:“说话算数?”
“算数,”我指着天空:“输了不认账,天打五雷轰。”
郭皮股一寻思,还是想得到煞,立刻点了点头:“赌了!反正我姓郭的身正不怕影子歪,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告诉你,你虽然背离师门去了天师府,可出身也是道门的出身,对一个前辈这么诬陷诽谤,你就不怕功德扣光丢饭碗?”
他还挺有自信。
我也不跟他争辩,就把雨伞给拿了过来,在上面捋了一把。
里面瓮声瓮气的传来了一个声音:“哎呦……”
一听这个声音,郭皮股的脸色瞬间就给变了——这下好了,当场打脸。
“你说实话,”我对着雨伞,和颜悦色的说道:“谁派你来的?”
雨伞里面的那个声音不吭声了。
郭皮股冷哼了一声,显然他对自己饲养的小鬼,还是很得意的,相信它不会出卖自己。
对付这种嘴硬的,特别简单,我就看向了马洪波:“你找点盐来。”
有很多地方搬家的时候,会在新居的家门口撒盐,因为盐能驱邪——这是死人很不喜欢的东西。
马洪波动作挺快,已经把盐给拿出来了,我抓了一把,稍微把伞打开了一点,就把盐给撒进去了。
“哎呀……”
里面的那个惨叫声更尖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