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我担心?
我站起身来,就说道:“今天我请你吃饭。”
钟灵秀微微抬头,眼神亮了一下,但马上就暗下去了:“不行,还有几份文件……”
没等她说完,我就拉起了她的手:“吃完饭再说。”
她的手顿时一颤,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来了:“去哪儿?”
“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个饭馆,好像挺不错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寻思了起来,可我不会开车,咋去呢?
“李教习,你要出去?”
不早不晚,正这个时候,罗晓梅推着个自行车过来了。
我就把罗晓梅的自行车借过来了。
风一起来,把钟灵秀的长头发吹到了我后背上,痒酥酥的,她好像还没被人用自行车带过,坐的有点紧张,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我想告诉她放我腰上就行,可一偏头,没留意,自行车就碾在了一块砖头上,她整个人好险从车上给颠下来,条件反射就从后面把我给抱住了。
我的心腾的一下就给跳起来了。
但马上,腰就疼了一下:“哎呀……”
是她掐的:“刚才,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没有……”我连忙说道:“天地良心!”
这么说着,她的手就要缩回去,我眼疾手快就把她的手给按回去了:“这样安全。”
她怔了一下,手就真的没松开。
后心软软的,她好像靠在我后背上了——虽然天热,但是这感觉,特别舒服,还很安心。
我还是第一次骑自行车带女孩儿出来,以前最多也就带带我亲戚李国庆什么的。
骑了一段,她似乎有点担心:“沉不沉?”
“跟西瓜和化肥差不多。”我说道:“能骑动。”
“……”她不吭声了。
其实,我倒是希望,这条路能更长一点。
“对了,”我还想来了:“那些基层的天师,说是闹的挺乱,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钟灵秀一愣,接着就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说道:“别说,还真有!”
我忙问道:“啥呀?”
我就问她:“是不是左家又闹幺蛾子了?”
这会儿马洪波和罗明他们也给凑上来了,一脸好奇。
北京猿人像是怕他们听到,就把我往后拉了一步:“最近,各地许多天师府的下属机构,对天师府,不,应该说是对首席天师很不满,还说什么天师府的事情处理的都不清楚,闹得风险频出,他们不服气,再这么下去,也没法给天师府效命,正联合抗议呢!”
我上次求了罗明他们几家元老,在首脑会议上支持钟灵秀,本来以为事情是告一段落了,可上头不乱下头乱,下属的那些机构倒是被煽动起来了。
用脚指头也能想出来,肯定是左家两兄弟,看着在上层占不到什么便宜,反倒是上下属机构给人洗脑去了。
就跟正府上有中央机构,下面有乡镇县市的行政单位一样,天师府也是这样金字塔形的结构,下属机构虽然没有元老家族那种权势,但他们是天师府的基石。
俗话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真要是闹的他们对天师府有了不满,从下往上搞个推翻,比几个元老家族施加压力更难办。毕竟基石出现问题,那金字塔可就全面崩塌了。
北京猿人察言观色,接着说道:“所以嘛,首席天师这一阵子正在想方设法的安抚那些地方,忙的了不得,你要是没事,就别去打扰她了。”
这话才是重点吧?
我寻思一下,钟灵秀既然是当首席天师的,那她当然每天都会忙了,要是等她有闲暇时间,才能请她吃那个早就约定好了的饭,不知道是不是得等到了猴年。
于是我就说道:“没关系,我掂量着来。”
北京猿人还想拦着我,就被早看出端倪的小胖子他们给围住了:“哎对了秦天师,这一阵我们课程是不是有什么安排啊?你给我们讲讲?”
“是啊是啊,我爷爷最近还问,什么时候有升阶的任务要做呢?”
北京猿人被围了个团团转,也没顾得上再劝我别去。
反正现在我跟她一样也是地阶,不用听她的话了。
人是铁饭是钢,总得吃饭的。
我就等她吃午饭。
不过一清早,她管理事物的房间来来回回就没断人,我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着。
夏天的风从栾树下穿过去,透过栾树的枝叶能看见蓝天白云,空气里都是树叶子的青气味儿,天气挺好,让人昏昏欲睡,外带这几天没休息好,我歪着脑袋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还听见四周围的天师窃窃私语:“这就是那个道门来的吧?你说他凭什么当首席天师的未婚夫?首席天师现在忙成这样,他可一点都帮不上。”
“你懂什么,我看是因为他跟魔有关系,首席天师只不过是用这个身份稳住他——不然,道门的,哼,我女儿要是看上道门的,我腿给打断,也决不许她自甘堕落。”
“自打他一来,天师府可一直没安宁过,还大模大样的在这里偷懒,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废柴似得。”
“看着吧……他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这种人要是这能出息,谁也不用这么拼命去积攒功德,光靠着当小白脸就行了。”
我的睡意渐渐散开了,这个声音是那个小宋的。
我也有日子没见到他了。
“你倒是想当”有人揶揄他:“你也没有他那么白。”
这倒是,我虽然从小种瓜,却晒不黑,谭东活着的时候,老说我是癞蛤蟆投胎——我的脸跟死癞蛤蟆从水里翻上来的肚子一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