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妈!”这句话也不咋就触到了我爷爷的逆鳞,他一只手扬起刚要给我来一巴掌,李国庆他们虽然也对情况很忌惮,但都知道我爷爷的手劲儿,赶紧拦住了他:“二大爷,有事儿解决事儿,打孩子干啥?”
“不好解决……”花娘喃喃的说道:“那东西得了精血了……”
“花娘,到底咋回事儿啊?现如今大家伙人心惶惶的,”李国庆着急忙慌的说道:“海……她,她咋出来的?这跟谭东他们有啥关系吗?咱们可咋办啊?”
“对啊,咱们村,不会倒霉吧?”其他人也纷纷问道:“前些年……”
“说好了不让提,别瞎几把说!”我爷爷吼了一句,他们都不吱声了,但都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儿,眼睛不由自主的投向了阴河,显然都在害怕。
李国庆脑门上的冷汗掉下来,把瓜地边上的浮土砸出了好几个坑。
我的脑子里也跟钻进去了一窝蜜蜂一样,嗡嗡直响。
海棠姐真的不是人?前些年还发生了什么事儿?咋好像除了我,大家全知道?阴河又是怎么“邪性”起来的?
“那几个后生自己上阴河边作死,我有啥法儿?”花娘瘦弱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起来,显然也很紧张:“我没法。”
“那不行,你没法,我们咋办?”李国庆他们赶紧七嘴八舌的说道:“花娘,现如今,我们可就指着你了!”
“那也只能先试试了……”花娘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说几样事儿,村里照办,要是运气好,保不齐咱们村能躲过这一劫。”
李国庆他们一听,忙催花娘快说。
花娘这才说道,第一,那几个夭寿的后生,赶紧葬了,万万不能起丧,但凡起丧,就坏事儿了。
我们村的规矩,没结婚就死的年轻人是没资格办葬礼的,也不能进祖坟,只能埋在十字路口上,除非配了阴婚,有了媳妇,才能迁回祖坟,因为赶上计划生育,我们村这个岁数的一辈男多女少,很难说对象,谭东他们都还是光棍,按说确实不能起丧。
第二,何鬼狂,属少亡,尸身不全闹无常,谭东他们全占上了,得防备他们那出啥变故,手脚全得用狗血泡过的桃树皮绑上,绝对不能松开。
狗血和桃树都是辟邪的,这是,防诈尸?
李国庆他们连忙点了点头说记下了,追问第三件事儿是啥。
花娘那飘忽不定的眼神才又到了我身上,说第三件,就得看茂昌的了。
大家伙一听,视线一下集中到了我身上,我也一愣,压住了剧烈的心跳,强迫自己缓过神来,看向了花娘,问看我啥事儿?
大家回头一瞅,闹半天是花娘不知道啥时候来了,一双眼珠子正瞅着那几具尸体发愣。
花娘没男人,就跳大神这么一个营生,一开始没人信她,都说她是撒癔症,神神叨叨糊弄人,后来有一天,一个人出门赶集看见花娘了,花娘就笑眯眯的问,你们家啥时候派喜饼啊?
我们这里的规矩,生儿子给街坊邻居们吃豆沙包,生女儿吃喜饼,那人不太愿意搭理花娘,就不冷不热的说没这么回事儿,可花娘却亮着一对黄眼珠子,轻声说道,咋没这么回事儿,今儿早上四点一刻,是我给你把闺女送家里去的。
那人顿时就是一身冷汗,因为花娘说的性别和时间全对上了,而在此之前,他没跟任何一个人提起过。
打这事儿,花娘的名头才算是响亮了起来,人人都服了她,有啥邪事儿,也都求她看,都说管事儿,还有人传,花娘是给地底下当差的。
李国庆他们面面相觑,都瞅着花娘,狐疑的问她什么意思?啥玩意儿少了?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花娘二话没说,摇摇摆摆的过去就要扒谭东他们的裤裆。
大家都给愣了,有人低声说,这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花娘一个人过了这么些年,当着这么多人,死人都不放过啊。
谭东他妈一下就急眼了,拉着她说你个撒癔症的死老娘们,对我小东子耍什么流氓?要不要点逼脸了?
可她没拉住,谭东的裤子已经被花娘给拉下来了,大家一瞅见了谭东他们裆里,这才傻了眼:“卧槽……”
谭东的裤裆虽然是完整的,可里面都给空了,那话儿全齐根没了。
谭东他妈一看,一口气没上来,吓得差点晕过去。
其他几个,也一样。
我后心顿时也爬了一层鸡皮疙瘩,那白花花的肉在夜里十分刺眼,他们几个的伤口皮肉翻卷,看的人头皮子发炸不说,竟然带着锋锐的五道人指甲痕!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谁低声说了一句,这不像是人能弄出来的伤。
是啊,那是块肉,切肉好切,砍肉好砍,可让你抓,哪个人能抓下来?再说了,谁能隔着衣服抓?
阴河本来就邪,不是人,就是……
谭东他妈被李国庆掐了半天人中才缓过来,趴在谭东的尸体上哀哀的哭:“我可怜的小东子,你死的好惨啊……”
我想起来,他们几个对着阴河撒过尿。
“坏了……怕啥来啥……”花娘垂着的手不住的抖:“这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