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前学生会会长,你总算是注意到我了。”蓬弘贵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感叹道。
“我记得你以前在学生会是管纪律的,对吧?”慕云兮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指着斜对面摆放在剧台上的一架钢琴,“你们这儿的钢琴不会是假冒伪劣产品吧?”
“瞧你这话说得……都多少年过去了,琴键难免会有点……破旧,不过我保证这钢琴的质量上乘,只是缺少……一个优秀的钢琴师。”蓬弘贵擦干脑门上的汗水,说话变得磕磕巴巴的。
“你干嘛那么紧张,是不是因为店长不在?”
“少废话……请抓紧时间,本店还有半小时就要打烊了。”蓬弘贵掐着手表,督促道。
话语未落,琴声渐起。首先响起的是一组古朴和铉,慕云兮灵巧的手指在黑白交错的琴键上来回波动,音乐如同一具默默祷告的苍白幽灵,部分非常奔放、明亮,仿佛昏暗天空之中的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
听着这首音乐,送餐的服务生感觉是在送皇家料理,因失恋而喝闷酒的男人突然精神抖擞,脑洞着拯救世界的场景,就连刚才那两个女人也成为慕云兮的粉丝,脱下草帽从座位上站起来手舞足蹈。
观众席上掌声雷动,人们纷纷向慕云兮伸出大拇指,以表敬意。但他不为所动,静静地合上琴盖,向看呆了的幽娜笑了笑:“这首我独创的钢琴版《星之祈祷》怎么样?”
“太厉害……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才能!”幽娜由衷地赞叹道。
“想学吗?以你的音乐天赋,我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教会你弹钢琴。”慕云兮把插满烟蒂的烟灰缸递给蓬弘贵清洁,“参与《天籁之音》歌姬海选赛的高手如云,仅凭优秀的唱功怕是难以取胜,你需要向评委展现除此之外的其它才艺,它就是最佳的选择。”说着,拿出了衣兜里的一本《钢琴教程》的书籍递给幽娜。
“非常感谢你愿意帮助我,在此我为之前对你的误解深感抱歉!”幽娜接过书籍,心跳因喜悦而变得有些紊乱。
“对!你要记住!对你好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个杀人凶手。”慕云兮所指之人正是凌汶轩,他在灯光下的影子顿时显得凌冽无比。
沉寂的思绪,令幽娜的笑容僵住了……
果然,慕云兮的字典里从来就不存在“宽恕”一词。
盈缺的夜光之下,年轻人簇拥成群,全部都围在《天籁之音》第二季歌姬选拔赛的海报前围观,有人好奇,有人不屑,还有人只是凑个热闹,只有圈外的幽娜长久处于一种漂浮不定的状态中。
三教庭审的当天,报纸上刊登的骜贞被处以绞刑的消息,宣告了血影团残余势力在伽罗国的彻底覆灭,然而由此引发的一系列蝴蝶效应却远未结束。
自从海报被人张贴在雪鸠餐厅外的公告栏上的那天起,姐夫的忠告又一遍在她耳边回响,但不去做多余的事,就意味着停滞不前,让胆怯的心支配自己的身体,伸向海报的手数次缩回。
她屏住呼吸,内心中燃起了微弱的希望之火,倔强和不甘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待人群散尽,她终于鼓起勇气缓步来到公告栏前。
明天就是报名截止的最后期限,与其整日无所事事,还不如放手一搏,也许她可以利用大赛优胜奖的奖金请全城最好的律师,替不服初审判决要求上述的凌汶轩提供辩护。
当她刚撕开海报的一角,一阵叹气声让她猛转过头,只见一位手里夹着烟,有着一双秀美莲足的妙龄女子,侧身靠在雪鸠餐厅的玻璃门边,媚意荡漾的红唇一张一合。
“啧……小妹妹,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选错了门道,葬送了前程。”
“要你多管闲事!”幽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夺门而入,差点和吧台内擦拭酒杯的蓬弘贵撞了个满怀,“你能不能别总是神出鬼没的,想吓死我啊!”
“要不是我存在感低,谁来帮你打探三大宗教的情报?”蓬弘贵见幽娜瞪了他一眼,赶紧改口道,“虽然我们的情报对你没多大用处,但是你至少得知了天释教总坛隐龙寺的方位,到时能否救得了凌汶轩就要看你自己了。”
幽娜把报名海报卷起来,藏到木柜子里:“贾晁他人呢?他有什么好的提议?”
“你就别指望他了,那个好色的二五仔完全靠不住。”蓬弘贵斜眼侧向一旁摇晃着酒瓶的贾晁。
只见他把玩杂耍的才能用在了调酒上,熊腰一弯,让酒杯从背上飞过,左手以技巧性的手势握住杯沿,右手捏住勺子顺时针快速搅拌,让碰撞在杯壁上的冰块发出铃铛一般悦耳的声响。他把早已备好的雪山葡萄酒举过头顶,犹如一道瀑布均匀的注入酒杯,在快要倒满一杯的时候迅速抬起,不让哪怕一滴酒水溅洒在外边。
与幽娜在门外偶遇的红衣女郎坐在贾晁对面,拎起杯脚尝了一口调制好的葡萄酒,随即发出了妖媚的笑声,引得餐厅里的男人都把视线集中在她那完美的酮体上。可她不以为然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指勾起贾晁的下颌,使得压在吧台上的双峰呼之欲出。
贾晁就像被磁石吸走了灵魂,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蓬弘贵上前摇了摇他的肩膀。
“小姐请等等,你还没付钱!”待贾晁回过神,红衣女郎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玻璃门把手上,他正欲追上去时,被蓬弘贵拉住衣袖。
“喂!你个色胚,该不会是又想出去鬼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