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发誓

创神坛 天边浮尘 3303 字 11个月前

“薛沐风翻阅了相关资料,得知很久以前在沃肯公国流行过一种名为黑斑病的疾病,凡是患上此病的人,身上都会长出黑色的斑点,随着病情的加重身上的斑点也会越来越多,最终七窍流血而死,而邙山恐怖袭击事件的死者无一例外有着‘七窍流血’这个特征。”

“所以我怀疑当年的黑斑病毒被釉岛的统治者用于研制出这种生化毒气,由于杀伤力巨大,觊觎毒气的人破坏了工厂,泄露了工厂里所有的毒气。除了我那位朋友,釉岛上所有的人都死了。”

“关于釉岛那场灾难的前因后果,我想应该能从沈芳璃口中得到答案,无奈我那位青梅竹马的朋友失去了记忆,只记得一个与她本来身世根本不相干的名字——幽娜,凌汶轩神父受天耀教教廷差遣,此次带走沈芳璃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种毒气的样本当年被人从釉岛带到了中土,在利亚大陆上的某个地方继续生产着,若他们得知沈芳璃还活着,一定不会放过她。”慕云兮向前踱了几步,回头指着江刃飞,“我选择沉默全都是为了我的国家和我的朋友,你刚才也同意了对此事保密,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连赵恺也不能说,你同意吗?”

江刃飞右手握拳,举过头顶:“我以女神之名起誓!慕兄所言之事,本人绝不告诉任何人,若有违背,就让我丑恶的灵魂永坠阎罗,不得超生。”

慕云兮盯着江刃飞的眼神,发觉对方还挺真诚,于是再度坐回了躺椅上:“讲了半天,你还不放弃给赵恺当说客吗?”

“为何要放弃?我的本意就是让你帮助州长,可惜无意间套出了你很多话。”江刃飞放下右手,面向慕云兮调皮地笑了笑。

“你……”慕云兮大呼上当,心里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放心,我会恪守誓言,关于剿灭血影团一事也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江刃飞叹了口气,“这个山贼团伙向来作恶多端,一日不除赫格里拉地区的百姓就不得安宁,州长大人并不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

慕云兮对于江刃飞以这种方式套他的话,非常不高兴,语气显得十分生硬,“你去告诉赵恺,等会儿我跟他会面的时候再谈吧。”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碰”的碰撞声,江刃飞和慕云兮同时回过头,大呼一声:“谁!”

一位身着传统警服的女人,从门缝边伸出了脑袋,沿着中分头梳下的马尾辫垂到了她的胸前,一对水汪汪的眼睛充满着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不过,这要怪云兮,薛局长叮嘱过他的话,他从未对我透露过半句。”

慕云兮一看是柳玉涵,连忙挥手让她进来时顺带把门掩上,转而向江刃飞笑道:“看来发誓的又要多一个人了,待会我再给你详细说来。”

毕竟是赤魄自治州州长居住的别墅,环境比寻常客栈更为优良,清晨女仆们已经将卧房打扫了一遍,地板闪烁着室外的光亮,窗户、书架台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在桌面上有一本翻开了一半《刑事推理》,旁边的衣架上挂着浅蓝色的警察制服,以及插在剑鞘内千羽剑。

赫格里拉修道院杀人事件已经过去两天了,江刃飞和慕云兮凭借手里的线索虽然成功锁定了嫌疑人,但是由于卷入了赤魄自治州的派系斗争,调查行动不得已终止,除非慕云兮答应了赵恺的要求,他们才能获准离开这里。

想要劝说慕云兮参与赵恺发起的剿匪行动十分困难,他向来就厌烦隽龙联邦政坛内的勾心斗角,更何况作为一个传统的贝仑人,此举无异于帮助自己的敌国,江刃飞昨天就尝试了一次,结果无功而返。

祷告完毕,江刃飞从床边站起身来到木椅前坐下,他合上了《刑事推理》,将之放回书架上原来的位置,然后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摸警服上的口袋。

一只系着红绳的铜铃平躺在江刃飞手上,犹如针尖般细小的“六”字刻于铜铃外侧。

江刃飞盯着铜铃上的字迹陷入了沉思,突然间窗外的一声鸟鸣,让他手中的铜铃为之震动起来,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听到了铜铃声的白鸟立即降落到了阳台上,发出了三声有节奏的“啾”声。

在白鸟的腿上,江刃飞发现了一封用细布绑好的信件,他收起了停止震动的铜铃,回到房间从警服的另一边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将之打开并放在白鸟面前,待白鸟的啄探进布袋里的时候,他取下了白鸟腿上的信条,展开仔细阅读上边的内容。

读完了信件,白鸟也飞走了。江刃飞呆在原地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想到了一个让慕云兮答应帮助州长的好主意。

江刃飞把信件揉成一团塞进小布袋内,然后用火点燃将其烧掉,双手扶着阳台的玉石护栏,手指像弹琴一般在上面敲打。待十分钟整个小布袋化作一团灰烬,他再度折返房间,穿上警服,系好鞋靴,离开了自己的卧房。

慕云兮所居住的单人间位于江刃飞卧房的正对面,这个时间只有通过敲门才能确定他人是否就在里面。

一阵敲门声过后,房内传来了回应声,江刃飞看见房门没有上锁,于是拉开把手推门进去。

卧床左侧躺椅上靠着的男人正是慕云兮,此时他双眸半闭,神情惬意地感受微风拂过额前灰色的刘海,右侧圆桌上的碟子里摆放着一块面包,旁边还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牛奶。

江刃飞见状调侃道:“哟!这不是慕兄吗?这两天过得还好?”

慕云兮合眼冷笑道:“承蒙江兄关心,不过论自由我可比不过江兄,你可是赵恺的座上宾,而我不过是被软禁在此的‘囚犯’,这样的‘囚犯’我竟然还当过两回,这对于一个搜查官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