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公馆,柯洛娜推开门,沿路朝地下室走去。
“还没醒?”柯洛娜冷着脸问一旁的打手。
“回小姐,之前醒过来一次然后又睡着了。”
“睡?心还真大!去,把她叫醒!”
打手领命上前踢了踢冷夏的脚,吼道:“起来了!”
冷夏迷糊地睁开眼,觉得全身软绵无力,相似被抽走了元气,“又是你!”冷夏在看清不远处高坐的柯洛娜说。
柯洛娜笑脸相对,可爱调皮的脸蛋还是那么的一脸无害,不过走近冷夏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心头一寒,“夏姐姐,你又栽我手上,你说我是拿你的命呢还是你肚里孩子的命呢?”
冷夏一惊,捂着肚子后退了一步:“你别乱来!顾墨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柯洛娜放声大笑,“开个玩笑而已!夏姐姐,你不是不知道顾墨到底有多看中你吗?很快就有答案了。”
“什么意思?你威胁他了?”
“威胁谈不上,顶多算是交换,我让他交出他的股权,也不多,就百分之五十。”
“你卑鄙!”
冷夏叱咤!
“卑鄙不卑鄙无所谓,弱肉强食而已,不过夏姐姐,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顾墨已经初步答应了,只等他送来转让合约,那你就自由了。”
冷夏恨恨地瞪着柯洛娜,两只手攥成拳头死死地抵着地面,“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中润是顾墨的心血,以前她不懂,现在她明白了,他不仅仅是守护他的心血,更是为了底下那么多人的饭碗。
“错,只是我,没有们!”
柯洛娜戏谑地笑着,狡黠之间流露出的天真无邪,如此对立的情感竟然出现在同一张脸上。
“没想到吧,我才是最终的赢家,别说柯傲天了,他也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他不是你爸爸吗?”冷夏随口问着,眼神四处瞅着,她必须要出去,她不能看着顾墨的心血毁于一旦,一个随意伤害他人性命的人怎么可能管理好中润,她绝对不要柯洛娜得逞!
冷夏这句话无疑触了柯洛娜的逆鳞,她有多恨柯傲天领养了她天知道!
“爸爸,对,他是我爸爸,可我依然想要他死!爸爸,借着爸爸的幌子干着畜牲才干的事,还爸爸?你知道吗?我连他养的那只波斯猫都不如!”
冷夏背靠一堵墙,墙边凌乱地堆着一些废弃的酒瓶子,再往左侧,只是一张废弃的四方桌,右侧空荡荡的除了拐角放着一些破衣服破鞋子,地下室内再无其他。
“怎么个不如法?”冷夏敷衍地拖着柯洛娜,而且她已经注意到了,只要提到柯傲天,柯洛娜地第一反应是哆嗦了一下,这是害怕的直接表现。
柯洛娜神情恍惚,那些非人的+生虐手段将她的自尊自爱彻底捣毁!“冷夏!”柯洛娜突然冷了语色。
“如果顾墨敢给我耍花招,我会让你和你们的孩子死的很惨!”
“你确定要以身试法?”
“法?你是不是天真!你看柯傲天做了那么多残害人的事不照样活的潇洒!这是一个认钱的世界!”
“你被柯傲天侵犯过?”
冷夏故意抖落了这么一嘴。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不怎样,只是奇怪你小小年纪,心思怎么那么恶毒?”
小小年纪!心思恶毒!柯洛娜依稀想起威尔曾说过:娜娜,我们远走高飞吧,你还那么小,我不希望你的手沾惹那些污秽!
“你知道十四岁就被人开花苞是什么滋味吗?痛,钻心的痛!”
冷夏凝眉,十四岁,这么小,属于幼女,“是柯傲天做的?”冷夏清冷的五官从未有过的悲愤。
“是,不是他还有谁!虽然我躲过了第一次,但是躲不过第二次第三次……”
柯洛娜至今都记得她被威尔从柯傲天家里带走时的畏惧,因为她见过柯傲天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她怕她和威尔被柯傲天杀了!
所以她没有逃,除了把自己的第壹次交给了威尔外。她豁出去了,对于一次次救她护她的威尔她无以为报,唯有第壹次还是干净的。
从那以后,她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终于有了扳倒柯傲天的机会,一切都如了她的愿,眼下只欠一个坐拥中润集团的机会,从今以后,她柯洛娜可以成为企业家,成为人上人!
“而你,作为柯傲天名副其实的亲骨肉,现在就当替他赎罪吧。”
冷夏一点不意外地看着柯洛娜。
“你为什么不吃惊?”
冷夏舔了舔干燥的唇,几近冷淡地说:“我已经知道了。”
柯洛娜想到饭局间冷夏说的那番话,一切都有了答案。
“那好吧,既然事情明了了,还劳烦夏姐姐委屈几日在我府上静候着。”柯洛娜懒懒地睨了眼冷夏,又对身旁的打手说:“看紧了她,不许出地下室半步。”
柯洛娜抬脚离开,走到门口时又补了一句:“一日三餐好生伺候着。”
“是,小姐!”
打手目送柯洛娜离开,再收回视线放在冷夏身上,眨都不眨眼地盯着冷夏。
“那个……地上有些凉,我可以去破衣服那里躺会吗?”
打手看着地上的冷夏,想着她有身孕,便同意:“可以!”
“谢谢,谢谢!”
冷夏连声说着,有胆怯有庆幸。打手见她柔弱地一步步挪到了破衣服那里,料定她飞不出地下室,便抬脚走到了门口看守了。
人民医院,顾笒抢救了五个小时最终只是保住了生命,却也只能躺床上,成了植物人。
陪了顾笒十几个小时,卿晴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她看着病床上的顾笒,脑海里一团糟,植物人三个字如生了根的参天大树盘踞在她的心头。
几缕阳光斜斜落在她的周身,仿佛给她镀了一层金,可依然没能改变她失魂落魄的颓废。
“折腾到这一步,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卿晴话音刚落,病房门从外被推开,卿晴没抬头,影影绰绰地看见了来人是谁。
“好久不见!”
朱悦溪开口问,貌似很平和的问句里夹杂着浓浓的恨意。
卿晴看了眼顾笒,微微蠕动的唇瓣很快珉成了一条线,起身之际,拎起了她的手提包径直出了房门。
关上门的一刹那,卿晴虎躯一震,晃动地站不稳脚,管家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
“老李,送我回家。”
管家看了眼朱悦溪进去的病房门,沉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