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刚才弄痛你了?”
冷夏不说话。
“等我一会儿。”顾墨似乎想起什么,抽身离开,站在床边捞过一旁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冷夏看着他做着一切,始终没开口,直到他朝门外走,她问:“为什么送一个空礼盒?”
顾墨停住脚,没回头也没急着回答,似乎在想什么借口,比如礼物丢了他不知情?比如他就是见不得她幸福了?
冷夏哂笑,一闪而过的落寞掩埋在苦笑之中。
“吓我眼里,这世间的一切都配不上你。”所以买不到合适的礼物。
冷夏听着他动情的话从耳边刮过,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两行泪滚落到耳根,钻进发丝里。
一番疯狂的云雨巫山之后,最终还是一别两宽。
这个婚礼办的挺好,让她和顾雨泽有了划清界线的匕首,也有了不用去中润上班的理由,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偏过头看着季凉川的遗照,冷夏忽然在想,她是不是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冷夏合上眼时,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她,她睁眼,顾墨也摁开了灯。
屋内一片通亮,冷夏看着他精瘦的胸膛,蛊惑的人鱼线延伸到裤腰带下,他回来了,提着急救箱。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掀开了她脚上的薄被,盯了半晌问:“他打你了?”
“不是!”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顾墨不再问这个问题,认真地处理着伤口。
碘伏酒所到之处,刺痛地让她缩了缩小腿。
“我轻点!”他说。
时间好像停滞了,棉花棒在顾墨手里轻柔地划过她的小腿,痛变得微不足道了。
“你继续躺着,脚踝也扭了,揉起来可能有点痛。”
冷夏望着他沉俊的样子没回答,不过却放松了全身,他揉的极轻,像羽毛划过。
“明天不好还需要去看医生。”
顾墨嘱咐着,抬眼却看见冷夏睡着了,盖好被子,挨着她躺下,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他伸过手抚平她躬起的眉头。
不知她真睡还是不想面对他,顾墨终究沙哑开口:“丫头,离婚好不好?给我时间等我娶你!”
冷夏动了动唇瓣,无意识地抓了抓脸颊,继而背过身继续传出浅浅的呼吸声。
顾墨没强行扳过她,只是伸过手抱她在怀,她温软的肌肤勾起他作为男人的本能反应,他精瘦的雄性气息撩拨着她,滚热的气温腾腾升起。
或许真的应了那句话,偷腥的猫永远改不掉偷腥,与其日思夜想,不如放纵一把是一把。
冷夏转过身体,对上他鼓起的地方,四目相对,没有任何只言片语,便是翻云覆雨的纠缠。她被折腾的晕头转向,他被她抓了满后背的指甲痕。
天拂晓之际,冷夏才疲倦地从顾墨身上下去,继而沉沉睡去。
朱悦溪与冷夏对视着,一个盛怒不减,一个欲言又止。
“对不起,你说对不起就够了!你让我这张老脸怎么搁!还要见人了不!
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你是不是和顾墨扯不清?你怀的孩子是我家雨泽的?”
冷夏攥紧拳头,一边是良心不安,一边是顾雨泽的忠告,她要怎么去添这个平衡码?
“这不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朱悦溪要的很简单,只要冷夏肯定孩子是顾雨泽,她也就不把流言蜚语当回事了,可冷夏支支吾吾的,这让她心里没底。
她儿子傻被冷夏鬼迷心窍了,可她不能看着她儿子被人当作冤大头来戏弄!
一刻钟后,朱悦溪失望地站起身,俯视着冷夏说:“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不说的话请离开我的家!”
冷夏嗫嚅着唇瓣,这违心的话她要怎么说的出口,尤其是现在,她身体里有了一个小生命,她心里对母爱有了别样的理解,她对朱悦溪的刻薄不仅仅是讨厌,甚至多了一份惺惺相惜,只因她也要当妈妈了。
又是五分钟划过去,朱悦溪指着门的方向说:“出去!”
冷夏站起来一步步走了出去,在门口时,她想说一句对不起的,却被朱悦溪推了一把,直接滚下了台阶,不高也就三层,却让冷夏惊出一身冷汗。
她在措手不及被推的一刹那,她护着的只是自己的肚子,哪怕小腿从台阶右侧的花坛边缘擦过,她知道小腿刮破见了血,她也知道她其实可以避免划伤的。
朱悦溪憎恶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好好地坐了起来,“砰”地合上了门。
月朗星稀,注定是一个挺伤感的夜晚,冷夏抬眼看了下二楼,卧室的灯还亮着,她好像辜负了顾雨泽的一番好意。
起身,一步步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顾墨被保镖强行带出宴席,邢飞羽送柯洛娜回家,顾墨被安排在接顾笒的车上。
父子俩人并排坐在了后面,谁也没有说话,车子平缓地驶过市区进了郊区,即将抵达他们家的老宅。
“停车!”顾墨红着眼瞪着顾笒。
“还嫌没闹够?”
顾墨不语。
“你以为你给人解围了?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这出,冷夏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是个女人,流言蜚语的中伤力有多大,你不懂?”
顾墨一拳头朝顾笒挥过去,停在顾笒的眼前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双眼如喷火一般绞着顾笒,“如果不是因为你当年自私自利、在外乱勾搭,我今天就不会有这些事!”丫头还是他的!
坐在副驾驶的管家身心一颤,“少爷,其实……”
“闭嘴!”顾笒吼的。
管家弱弱地合上了嘴。
顾墨看着顾笒,伸出的拳头转到了他自个的大腿上,下手异常凶狠,骨骼一声脆响。
“停车!”
顾墨语毕,车子停稳,他头也不回地下车,沿着家的反方向走去。
“少爷这……”管家心有余悸。
“随他去吧,相信他会消化掉的,男人是做大事的,儿女情长只是一时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