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顾墨说不打麻醉

白雪儿把玩着手术刀,咧嘴而笑,“我放过你?可这是顾墨的意思,他要取你的眼角膜,我也没有办法。”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这是犯法的!”

“犯法?你觉得顾墨会知法犯法?你多虑了,顾墨连你的去路都想好了,偏远的山区,给个傻子当媳妇,你这辈子除了死了看魂魄会不会飞出来,不然别妄想了。”

“你们不是人!”冷夏咬着下唇,绝望地瞪着白雪儿,“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残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我做了几天的小三,我可以道歉,为什么你们要这么肆意改变我的命运?

你们不觉得这是畜牲才干的事吗?”

白雪儿听了,掏了掏耳朵憎恶道:“因为什么?因为顾墨讨厌你啊,他想你瞎你就得瞎,他想你死在天边你就得去!”

顾墨!顾墨!顾墨!“啊!”冷夏望向天花板,撕破喉咙地吼叫,只是,在闹市区,她的声音只是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中。

“顾墨,我恨你!是你招惹的我,为什么到头来全算在我一个女人身上?你不是男人!”

冷夏咬破了内脸腮,血迹顺着口水淌进了喉咙里。

白雪儿拿着一把手术刀拍在冷夏的脸上,冰凉的手术刀浸染过无数的鲜血,泛着阴冷的光,寒意渗入冷夏的五脏六腑。

冷夏恐惧地直摇头,“不要,我求你不要……”

“求我?已经晚了!”如果顾墨心里爱的人是她不是冷夏,她不会咄咄逼人到这个地步,要怪就怪顾墨爱她,才会遭来杀身之祸!

“冷夏,你要怪就怪顾墨吧!”

“我要和顾墨通电话!”冷夏毛骨悚然,她不知道怎么脱离危险,她好希望这只是她在做的一场噩梦。

“顾墨?他就在隔壁房间,你声音吼大一点,他能听见!”

顾墨就在隔壁!冷夏瞬间五雷轰顶,“可你没眼瞎!”

白雪儿哂笑:“那没办法,顾墨认为我瞎就够了!”

冷夏一下子就噤声了。

顾墨,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表白的人,是他;求婚的人,是他;再次遇上的人,也是他主导的,为什么最后都成了她的罪过?

“顾墨,我恨你!只要我还活着,我都会恨你!我恨你恨不得你立马死掉!”

白雪儿冲杨龙翔使了一个眼色,他立马拿过事先准备好的头套,固定了冷夏的头。

“不打麻醉?”杨龙翔希望白雪儿改变主意。

“顾墨说不打就不能打!”

不打麻醉?冷夏听了寒毛卓竖,魂飞魄散地呆住了。

她好像明白顾墨那句话的意思了,没把她扭送警局却留着照顾白雪儿,原来,他留着她用在这里。

“你们真是畜牲!”

“开始!”白雪儿瞪着杨龙翔,再耽误下去就麻烦了。

杨龙翔望着自己的双手,修长干净,是一双救人的手,今天,却用它来害人!

“快点!”白雪儿催促道。

迎着白雪儿愠怒的眼,杨龙翔拿起了手术刀,靠近了冷夏。

冷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剩下淌着泪的眼干瞪着。

顾墨赶向顾笒所在的医院,半道不放心还是调遣了两个保镖过来,万一冷夏犯病再伤了白雪儿可不好。

人民医院,顾墨又一次站在“手术中”的门口,心情沉甸的压抑,一下午的功夫,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相继进了去。

“顾墨,儿子……”

卿晴早已哭成了泪人。

顾墨面无表情地握住卿晴的手,他的记忆中都是父母的吵架,此刻,他的妈妈却为了那个吵了一辈子的男人泪流不止,只是因为害怕失去?顾墨想不出卿晴伤心的理由。

“医生说你爸的情况特别危险,很有可能会……”卿晴已经说不出口。

顾笒送到医院时,医生让卿晴做最坏的打算。

“他会没事的。”

顾墨紧绷着脸,扶着卿晴坐到了椅子上,卿晴整个人都在发抖,顾墨揽着他妈妈的肩头,心烦意乱:“他会没事……的。”

拖长的音出卖了他的强装镇定。

“儿子,妈信你,你说你爸没事,他一定不会有事。”

“顾夫人,请签字!”

一名护士拿着笔纸从手术室跑了出来。

“这是什么?”卿晴一眼就看见了“病危通知书”五个大字。

护士:“顾夫人,这是病危通知书,请签字。”

“拿走,我不签,他怎么会病危,你拿走,我不签。”

卿晴整个人都慌了,她好害怕顾笒死了,他死了,她该恨谁去?她不容许他死!

护士见卿晴不签,只好转到顾墨跟前说:“顾先生,你看?”

小护士有些惧怕顾墨身上的森冷肃杀之气,拿着通知书愣是不敢靠太近。

“给我!”顾墨镇定自若,接过通知书,却忘了接笔,只是呆呆地望着“病危”二字出神。

他怎么可以死?他给他留下了那么多阴影,怎么可以这么便宜地就死了?

“顾先生,请抓紧时间。”

护士出声提醒。

顾墨茫然地抬头看着她,继而哆嗦地接过笔,费了半天劲才签上他的名字。

卿晴见护士拿着病危通知书进了手术室,好像也带走了她仅存的一点点希望,卿晴靠在凉椅上,双手捂脸放声大哭。

“他不会有事的。”

顾墨拉过卿晴,放在他的肩头,说着连他自己也骗不过去的安慰。

“儿子,你爸爸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

“他不会走的!”顾墨执拗地说着。

卿晴毕竟一把年纪了,哭过了头便犯了头痛症,吃了药就昏睡了过去,顾墨一直守在手术室外,签了一份又一份病危通知书。

工医院,白雪儿指挥着冷夏喂她吃了饭,擦了身体,又心情很好地与她聊起天,哪怕冷夏并不回应她什么。

“冷夏,你应该享受现在的安宁。”

“冷夏,我觉得你可以和我说说遗言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