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在冷夏不知觉间坐了起来。
冷夏没回她,却疑惑白雪儿刚才在装睡?不过白雪儿没过问顾墨的去向,冷夏也就懒得主动告诉她了,毕竟白雪儿曾经想要她的命。
“生气了?也是,被心上人伤了必然难过。”
冷夏头也没抬,不在乎地说:“心上人?顾墨?你太看得起你的丈夫了,我对一个有妇之夫不敢兴趣!”
白雪儿嗤笑:“不感兴趣还上杆子扑?冷夏,所以我说你骨子里就是贱,你否认不掉!”
“白雪儿,既然你非要我陪你解闷,那就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害我?”
“害你?我只是替天行道教训你。”
害人还有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冷夏懒的和她扯淡了,没意义,索性装聋作哑。
白雪儿闪亮着眼,哂笑地斜着冷夏:“冷夏,实话告诉你吧,就你这样的,我还真不待见有你这闺蜜。
小时候吧因为浅哥哥,我才故意和你走近的。”
“他已经死了,你提他做什么!”冷夏沉着脸回,她的浅哥哥死了,提了只会惊扰了底下长眠的浅哥哥。
如果不是顾墨的威胁,如果不是她需要赎罪,她怎么会留在这里看白雪儿的脸色!
“呵呵!”白雪儿轻笑一声,换了一个话题说:“唉,说到底我还真心喜欢不了你,所以顾墨出现,我就想夺走你的所爱。”
冷夏听了,连眼皮都没抬,白雪儿已经赢了,更何况顾墨不爱她,他就算是她的所爱又如何?
是她的别人抢不走,不是她的,她强留不住。
“顾墨向你求婚那天,我在旁边,现场挺盛大,你说你这种贱骨头怎么配的上那种高大上的场面?
实在不好意思,我一看不顺眼就想踹一脚,没想到还真踹进了顾墨心里。”
冷夏不想分析白雪儿的情感之路,只是白雪儿越说越火大,她和顾墨在一起那么久,又有虎牙在身,偏偏顾墨对她动不了情欲。
没有性的夫妻怎么白头偕老?!
“冷夏,你知道顾墨为什么能从求婚现场放弃你要我吗?”
冷夏没回,白雪儿不是说过了吗,他们当天就滚了床单,因为什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
白雪儿又是轻笑出声,“不过我不会告诉你,这个问题你得带进坟墓了。”
冷夏不敢置信地望着白雪儿,不就是滚了床单的那点事吗,至于说来说去!况且抢人男朋友很光荣?丢人现眼!
冷夏突然发现她和白雪儿的三观怎么差了这么多,这十几年的闺蜜到底是怎么当过来的!
这时,杨龙翔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走了进来,他温暖的视线均匀地落在白雪儿与冷夏身上,声音也很和蔼:“常规检查下。”
白雪儿说:“谢谢医生。”
又告诉冷夏:“你出去等着!”
冷夏起身,不屑看一眼地出去了,大概也就白雪儿这么矫情,医生检查还需要他人回避,回避就回避,她才懒得离她太近。
十几年的友谊,只是因为浅哥哥故意接近她,这世间的情,还有什么是真的?
冷夏靠在墙壁,医生检查了很久才出来,临走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冷夏话音刚落,白雪儿突然摸向床边,一手撑空,连人带被栽到了地面上。
“丫头!”顾墨健步跨向床的另一边,路过冷夏时,结实地撞过她的身体,冷夏被撞倒,她坐在地面上,静静地看着这个失控的男人。
为白雪儿而失控……
“雪儿……”顾墨颤抖的喉咙拉长了音调。
白雪儿揪着床单,痛彻心扉地看着正前方,“顾墨,我是个废人了,废人!
我不要变成废人,顾墨,你救我好不好?我不要这样什么也看不见!
顾墨!你救我,快救我!”
白雪儿揪着床单,双手羸弱地颤动着,顾墨看在眼里,痛在心底。
“雪儿,我救你,我定会三天之内让你重见光明。雪儿,你振作点。”
白雪儿瞳孔圆睁,没有一点灵气,没有血色的唇瓣嗫嚅着,上下牙关紧紧地咬合,极力克制的悲悸哽咽在起伏的胸口。
她摇着头,悲痛欲绝地说:“顾墨,我不会信你了,你骗我骗到了今天,我不信了。
我们就当缘分尽了。”
“不要!”顾墨冲破了音吼道,“雪儿,一天,一天之内,就一天,我让你重见光明。”
顾墨信誓旦旦,白雪儿却摇头苦笑,明显不信顾墨。
“雪儿,我一言九鼎,说到做到。”顾墨说着抱起白雪儿,温柔似水地搂着她,低声安慰着。
白雪儿不闹腾时,顾墨冲冷夏横眉冷对:“照顾好她,磕了碰了拿你是问。”他又对邢飞羽说:“出来!”
顾墨从冷夏身边跨了过去,冷声冷气地强调:“你要是再敢伤害雪儿,我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付出代价。”
冷夏唰地抬起眼,压低嗓音问:“顾墨,你的威胁已经失效了!”
她不想在乎他人的死活了。
顾墨蹲下身,狠厉地捏住冷夏的下巴:“你可以试着挑衅我的底线!”
说完,顾墨丢开冷夏像扔垃圾一样,冷夏的泪再次滚了下来,季凉川已经被顾墨打的脾出血,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帮她说了几句公道话,这个代价太大了,冷夏担不起。
她不想在乎他人却终究没那么狠心。
冷夏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再挑衅你的底线,我会听你的吩咐,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他们有娘生有爹养,他们伤了一分一毫会有人心疼。
以前的绍项南、江一姝,现在的季凉川……
“放不放过他们取决于你!”
顾墨丢下这句话出了门,邢飞羽紧跟其后,路过冷夏时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总裁,你真的要用冷夏的眼角膜移植给太太?”一出门,邢飞羽忍不住地问。
“我哪句话是这个意思!”顾墨没好气地吼道。
邢飞羽松了一口气,刚在屋里剑拔弩张的样子分明是想摘了冷夏的眼角膜。
没有就好,邢飞羽也不再多话。
顾墨皱眉思考,而后说:“花钱去买合适的眼角膜,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