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慢腾腾地走过去,这青天白日的他应该不敢对她动手吧。
“冷夏,把她的后事安排的体面一点,钱不是问题。”
出乎冷夏的意料之外,绍项南说的是这番话。
“好。”冷夏回。
“你等我一会儿,她最喜欢的项链还在我房间,我去拿。”
“嗯。”冷夏点头,也拧开了自己屋子的房门。
猝不及防,冷夏被绍项南推进屋子。
“东西给我,我不伤你!”绍项南开门见山,丝毫没有刚才的伤感之情,逼视着冷夏,掷地有声的话字字含着胁迫。
“绍项南,你这么做会让她寒心的!”绍项南那么家暴她,她都原谅了,绍项南倒好,她尸骨未寒,他就凶神恶煞地要销毁她的遗物。
“寒心?人都死了,心还热乎着?冷夏,告诉你,别多事,赶紧把东西给我,否则别怪我急眼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冷夏被绍项南的模样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好,我给你,你别轻举妄动。”
瞳孔放大,且无神,一张脸如扑克牌一样阴冷,关键的是他的拳头攥的紧鼓鼓的。冷夏表示他真的不认识这样的绍项南,特别可怕,像极了电视上杀人犯的模样。
“绍项南,你听着,我给你,东西在被窝里,你自己去拿。”
绍项南听了冷夏说的话,冷漠地扫了冷夏一眼,转身去翻棉被。
冷夏轻手轻脚地往门口挪去,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头皮发麻。
在冷夏刚搭上门把手时,被绍项南一把攥住了手腕,“想跑?”
冷夏痛的龇牙,绍项南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好痛!
“你放开我,好不好?”冷夏痛哭了。
冷夏梨花带雨地望着绍项南,只是他满脸的木然,冷夏的求饶在他看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哭泣。
“东西给我!”绍项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与机器人说话无异。
“东西不在我房间。”在季凉川房间,见绍项南如此的盛怒,冷夏吓的不敢说,怕惹怒他。
“你个臭婊子!竟敢忽悠我!”
绍项南咬着牙齿“咯咯”响,目露凶光,说话间,已经抽过身上的皮带,三两下捆住了冷夏的双手。
冷夏崩溃了,这和被打的江一姝如出一辙,绍项南是疯了吗?
“不要,绍项南,不要……”冷夏求饶地望着绍项南。
嫌弃冷夏的声音太吵,绍项南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过来,一二一地塞进冷夏的嘴里,边骂骂咧咧地说:“再叫,我烫烂你的嘴!”
冷夏彻底噤声了,连哼唧声也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想起那些照片:江一姝被绑在椅子上,往身上滴蜡烛油,抽皮带,戳牙签……
冷夏心事重重,季凉川不再坚持,而是问:“你想怎么做?”需要他配合什么?
“我也不知道,以江一姝的意思,只要绍项南说爱她,她就死的瞑目吧。”
季凉川没否决,但是也没肯定,绍项南做的这些事,已经构成了“虐待罪”,是要受刑法处置的。死者为大,他该随冷夏一道尊重江一姝的遗愿。
因为季凉川的作伴,冷夏合着衣服睡了一夜,季凉川靠在沙发上对付了一宿。
清晨,冷夏醒来时,季凉川已经醒了,冷夏特别不好意思,让他们的老总陪她,她也够不要脸的了。
“季总,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季凉川没睡好,睡眼惺忪,揉了半天太阳穴才清醒了一些,“没事,洗洗就下去吃早饭吧。”
季凉川这么说了,冷夏麻溜地少耽误他一分钟是一分钟。
刚出门,就与对门的顾墨、白雪儿对上了眼。
心照不宣,大家都没打招呼,一起进了电梯去餐厅吃饭。
只是,顾墨领着白雪儿进了包间,冷夏跟着季凉川就在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了。
绍项南来时,冷夏紧张地绷住了身体,季凉川搭过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冷夏偏过头冲季凉川微微一笑。
这一切落在包间的顾墨眼里,妒意丛生。她与那个男人打情骂俏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段。
绍项南坐下来时,第一时间给冷夏道歉,说他昨天是鬼迷心窍希望冷夏原谅,冷夏昨晚和季凉川仔仔细细地看了江一姝的遗物,现在她对绍项南讨厌到深入地下水的深度,冷夏没什么好脸色对绍项南。
绍项南也不在意,问候过季凉川后夹起小笼包吃了起来。
季凉川问:“邵经理,警局那边有情况吗?”
绍项南顿时黑了脸,放下筷子悲痛地说:“警局那边刚给我电话,让我九点钟过去。”
“那好,我们一起去吧。”季凉川说。
绍项南想拒绝的,不过接触到冷夏警惕的眼神,想到江一姝还留了家暴的证据在她手上,而他必须拿回来,所以绍项南说:“好,谢谢你们肯陪我去。”
冷夏全程淡淡的,对绍项南的厌恶是直接的,她从来不会想着和颜悦色取悦谁。
警局,绍项南坐在椅子上,冷夏与季凉川各站一边,警察说:“这是死者的尸检报告,最终确认死者是自杀。”
“自杀?”冷夏先绍项南一步开口。
警察:“是,这也吻合了方启明的说辞,他们唱完k各自回家。”
绍项南抱着头趴在桌上,肩头一颤一颤的,冷夏脑子空空的,自杀倒也符合江一姝遗言里的意思。
她是绝望了吗?可绝望了为什么还对绍项南抱希望?这又矛盾了!
冷夏怪罪地睨着绍项南,就算江一姝是自杀的,也是绍项南一步步逼她走向这一步的,她深深地为江一姝感到不值当。
“我老婆可以带回家安葬了吗?”绍项南问。
“可以,办理好手续就可以带回家。”警察对绍项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