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再遇顾墨

季凉川睨了眼冷夏,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问冷夏:“绍项南与江一姝感情好吗?”

冷夏摇摇头,情绪不高,“我们在大学时就认识,那时候绍项南追求了我,他毕业时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后来进了一家公司工作,再到后来,绍项南与江一姝背着我生了情,我和绍项南分手后,就没过问过他们的事,他们感情好不好,我估计也不差吧,不然怎么结婚?”

要是她不爱那个人,怎么也到不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季凉川没评价他们的感情纠葛,只是他见过一次,江一姝在绍项南跟前低眉顺目,那个姿态并不是相爱的人该有的模样。

顾墨直接去了停车场,上了车子对邢飞羽说:“去机场!”

“是,总裁。”邢飞羽一头雾水,昨晚快到机场时,顾墨要求回浩然山庄,回就回啊,这大清早的听说酒店出了事,而且与冷夏他们公司有关,立马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是想关心冷夏小姐吧?可这面刚碰上,就没了下文,就这么走了?对得起这些油费?

邢飞羽慢腾腾地启动车子。

顾墨靠在椅背上,双目禁闭,这时,白雪儿的电话敲了过来。

“顾墨。”白雪儿甜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撒娇的味道。

“我在。”

“顾墨,我想见你,我的脚扭伤了……”

“飞羽,停车。”顾墨对邢飞羽说,而后才对电话说:“好,给我二十分钟。”

“真的?”白雪儿惊喜地问。

顾墨听着她雀跃的声音,宠溺一笑,“我何时骗过你?”

“顾墨,我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

“娶你回家。”

“嗯,等开春了,我们去拍婚纱照,我想去法国拍。”白雪儿兴奋地说着。

顾墨:“好,你去月球拍,只要我有那个能力都会让你去。”

白雪儿在电话那端咯咯地笑,突然“啊呦”一声,顾墨惊诧地问:“雪儿,怎么了?”

“碰到脚了,都怪你,非要逗我笑。”白雪儿娇嗔地埋怨着。

“我真心的,不逗你。”

邢飞羽听了暗自想,他还以为顾墨留下来因为冷夏小姐,照现在的意思来看,是他邢飞羽一厢情愿还想乱搭红线了。

浩然山庄,冷夏与季凉川闲逛了很久,直到冷夏再也走不动道时,他们才原路返回。

回到房间,冷夏躺了一会,还是敲响了绍项南的房门,好歹他们同学一场,同事一场,他这么难过的时候,她该人道地关心下他。

冷夏等了很久,房门也没开,担心绍项南想不开出事,冷夏急忙去前台要来了备用卡。

推开门,“好大的味!”冷夏捂紧鼻子、嘴巴走了进去。

季凉川踏进门时,法医正给江一姝的尸体蒙上白布。

“怎么回事?”季凉川走到冷夏跟前问。

冷夏直摇头,不知从何说起,张琳拉着季凉川去了另一边说了半天。

冷夏盯着白布,脑海里再次浮现刚刚见到的画面,胃里一阵痉挛,作呕的想吐。

警察问完绍项南,而后对冷夏等人说:“你们最近不要离开安城,后期还需要你们的配合调查。”

“好。”季凉川答应,睨了眼身旁的冷夏,一点好感也没有,成见倒是更多了。做生意的人或多或少都信风水、命理,她来了他的工作室,不好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

冷夏不知道季凉川怎么想的她,她走到季凉川身边说:“季总。”

季凉川动了下眼皮,对着张琳说:“你去楼下,我带了几个人过来配合你,继续把工作做好。”

张琳答应后走了,冷夏想说她也可以帮忙,在看见绍项南垂头丧气之样时,噤了声。她深刻地体会过失去爱人的痛苦,有着同样的感同身受,比起工作,绍项南更需要她的安慰。

法医抬走了江一姝的尸体,说是要进一步解剖检验,绍项南无声地流着泪,冷夏还没见过哪个男人流泪,这是第一次,这也让她明白了,绍项南爱江一姝已入骨。

在警察赶走所有人,封锁了屋子时,绍项南失控地跪在地板上泪流两行,季凉川站绍项南身边,目色平淡,在眼底的深处,隐忍着淡淡的哀愁。

他是孤儿,确切地说是弃子,他还记得五岁那年,他的妈妈被那个男人拖出家门,连带着他。当天夜里,大雨倾盆,他的妈妈把他送到了福利院门口,敲响了福利院的门,门开她就跑了,第二天,福利院附近的池塘里打捞起他妈妈的尸体。

被水泡肿的脸已经看不出是他的妈妈了,但是他妈妈手腕处的一个红痣他认识。

伤口是需要慢慢愈合的,所以绍项南的痛苦,他什么也做不了。

冷夏蹲下身,对绍项南说:“回房间睡一觉吧。”

睡一觉就没事了,她曾经就是这么做。

人生中的三大悲事无非少年丧父(母),中年丧偶,老年丧子。她赶上了丧母,绍项南赶上了丧偶,他们都是不幸的,然而甭管经历过什么,他们都还需要面对生活,哪怕她从来都不清楚为什么生活。

季凉川拉起绍项南,扶着他往前走,冷夏在前面引路。

“好好休息休息,公司给你放一个礼拜的假。”季凉川告诉绍项南。

绍项南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凉川说:“不用,我现在就可以上班,我不用休息,我不想脑子胡思乱想。”

冷夏接口:“胡思乱想就胡思乱想,没有什么坎过不去的,你看我不也过的挺好。”

冷夏自嘲地笑着,她过的好吗?她扪心自问过的很不好。

绍项南问冷夏:“我这样是不是特别孬种?软弱无能?”

冷夏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本以为绍项南家暴江一姝,可绍项南给警察的口供却不是这样的,江一姝死了,绍项南那么的悲痛欲绝,不像做假的,这样的男人该是深情!

“是不是孬种,不是取决于你吗?”季凉川说。

绍项南悲寂地拧着眉,抬起左手捂住了上半张脸,唇角珉成一条线,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撑在床面上,手背青筋凸起。

“节哀!”季凉川说,眼神示意冷夏跟他出去,冷夏站着没动。季凉川走过去,拽着她的肩膀头衣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