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站在顾墨房门口时,脸上扯出大大的微笑,高挑的身姿婀娜多姿。只是抬手间,微微迟疑的右手出卖了她此刻的淡定,她害怕,害怕屋里也有冷夏。
就在白雪儿犹豫之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顾墨一直心神不宁,忍耐了一个小时,还是打算下去看看冷夏。
四目相对,白雪儿眉语目笑,伸出的双手要顾墨抱。
顾墨只是低头拎起她脚边的行李箱,醇厚的底炮音不疾不徐地说:“雪儿,你先休息一会,我还有点事。”
“工作吗?”
“不是。”顾墨迟疑了一下下。
“那我们一起吧,我一点也不累。”
白雪儿直接上前挽住顾墨的胳膊,看着右腕上的纤细手指,顾墨左手拿开,继而握紧白雪儿的双手。
被顾墨牵着的白雪儿喜笑颜开,还好,她的要求他都会答应,可又有点失落,她的到来,他不惊不喜。
白雪儿来的特别快,这让顾墨有些措手不及,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电梯里,顾墨一手插兜,一手牵着冷夏,挺直着身体,白雪儿侧过头,靠在顾墨的胳膊上,一脸小女人的娇羞。
“雪儿,冷夏生病了,我们过去看看她。”
“小夏子?”
“嗯。”
“顾墨,我怕。”
“怕什么,有我在。”
白雪儿另一只手抓住顾墨的胳膊,本能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她是真的怕见冷夏,顾墨见了甚是心疼,冷夏上次的几张相片差点要了白雪儿的命。
“雪儿,没事。”顾墨搂住白雪儿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雪儿,“我已经和她说明白了,她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
“可是我怕她恨我占有了你。”白雪儿越说越小声。
“已经过去了,我相信她也想通了,以后不会再为难你。”
“顾墨,你不懂,我和小夏子从小玩到大,我们的感情很深,而我的出现让她失去你,她恨我很正常,她就是再为难我也情有可原。”
“傻瓜,怎么这么傻,她真的为难你,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白雪儿红了眼,水润润的眸子楚楚可怜,只是,眉梢的妒意暗暗流转着。冷夏,冷夏,为什么始终都是她!两情相悦也抵不过日久生情,朝夕相对的两个人怎么能让她放心?
电梯门开时,顾墨第一眼就看见了冷夏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而且长的不难看,处于本能反应,顾墨拽着白雪儿走的特别急。
白雪儿自然也一眼看到了顾雨泽,侧眼看向顾墨,冷峻的五官因为紧张而神情清冷。他是有多关心冷夏?
恨意从心底直窜嗓子眼,但愿顾雨泽不会让她失望,她必须要做些什么,省的冷夏与顾墨藕断丝连。
顾墨看着冷夏开了门,继而趴到那个男人身上,就在这一眼中,顾墨心头猛地刺痛了一下,他搂着白雪儿的肩头不自觉地松开了。脚下的步子没停,落后一步的白雪儿也没入他的眼。
白雪儿看着顾墨的后背,咬着下唇瓣,粉面带煞。
“你真好……”
顾墨走近,便听见冷夏沙哑的声音,还有脸上扬着的笑意,他倏地怔住了。
这男人,让冷夏笑的男人。
白雪儿赶上来时,抓住了顾墨的手掌,她看着顾雨泽抱起冷夏进了房间,再看向顾墨时,那张随时就能喷出火的脸,她的心沉了又沉,他果真还爱她!
“怎么不进去?”白雪儿明知故问,唇角挂着无辜的笑。
顾墨回神,看了眼白雪儿,牵着她矜贵地抬脚走进去。
床上,冷夏侧卧着,顾雨泽端着温水喂着冷夏,“小夏子,你怎么病的这么厉害?”
冷夏喝了好几口温水,无言以对,她病的这么厉害是她自己作出来的,这寒冬腊月的,她把自己泡在冷水里,就是好人也会冻坏,更何况她是旧疾没好,又添流感。
“我没事。”
“还没事!小夏子,我今天一定要找你的混帐领导,人都病什么样了还出差!”
“弯弯,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家了。”冷夏突然开口,苍白的小脸瘦的像整了容,眼里,好像蕴着翻天覆地的苍凉。
顾雨泽眉心紧绷,白雪儿说对了?她被那个有妇之夫甩了?
“好,回家,我带你回家。”顾雨泽心疼地抱住冷夏。
一直想着让她幸福就好,情愿默默地守候,如今看来,这世上的男人除了他自己,就没真心对她的,既然那些人不珍惜,那从今以后他亲自爱着。
顾墨站在床尾,如山一样沉稳,只是在皮肤与骨头包裹的胸腔里,感受到了撞击的疼痛,在冷夏要求顾雨泽带她回家时。
“那你把我东西收起来,我现在就要回家。”
“好,你躺着,我现在就收拾。这是什么破地方,一点都比不上我们大徽城。”
“嗯。”冷夏压着喉咙底,哽咽着,哪里都不好,她只想回家。
她的余光是顾墨与白雪儿的十指紧扣,怎么会爱上了他,并决定跟他回家,放弃她的所有她的一切,如今想来,只是她的一场梦,余生还长,她要怎么埋藏这段感情?
顾雨泽说收拾就收拾,噼里啪啦一会儿功夫就捡好了冷夏为数不多的东西,他也见到了白雪儿以及她的男朋友,只是冷夏的事比较重要。其余的都是浮云,他没心情搭理。
“好了,小夏子,来,把羽绒服穿上。”顾雨泽脱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往冷夏身上披。
顾墨眉头皱成一团麻,随便什么人的衣服她都穿?
“慢着!”顾墨松开白雪儿,疾步走向冷夏。
他单手挡住了顾雨泽的衣服,语气不善地说:“她得了流感,病还没好,不宜赶车。”
顾雨泽一听,再看向白雪儿,凭着细腻的情感,他猜白雪儿喊他来宁城玩的目地不纯了。
顾雨泽脸色不大好,斜睨着顾墨问:“你是小夏子的领导?”
“是。”
“砰”的一拳闷在了顾墨鼻梁上,顾雨泽沉着怒火,“你这领导当的很low!”上次把人丢下,这次又把人折腾成这样,不亚于活活扒掉了一层皮的憔悴。
顾墨冷冷地望着冷夏,他后悔了他的冲动,冷夏患了流感是他的过错,他确实该打!
白雪儿见顾墨挨了打,怒气冲冲地走过去,质问顾雨泽:“弯弯,你怎么能打人!”
顾雨泽没搭理白雪儿,而是对着冷夏说:“小夏子,我们回家,鸡鸭鹅什么的,甭搭理!”
顾雨泽骂的白雪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是骂她是畜牲吗?他一定发现了她喊他来这里的原因了,不过,为了爱情,损失一两个闺蜜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