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你有那么博爱?

抵达宁城时,正是半夜,冷夏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大衣里,冷风一吹,她感觉好不容易压制的病毒又开始在体内乱窜了。

顾墨看见冷夏冷的发抖,没说什么率先进了酒店,邢飞羽下车时就看见冷夏僵在寒风里,看着顾墨的后背不言不语。

“冷秘书,走吧。”邢飞羽心疼地说了一嘴。

本来这次宁城之行安排的是后天,不知道顾总裁是不是嫌弃他们最近太闲,将工作提前进行了。

“嗯。”冷夏和邢飞羽并肩进了酒店,接过前台的房卡直接上了12楼,顾墨住在26楼。

有了暖气,有了被窝,冷夏还是冷的发寒颤,喷嚏一个接着一个。1206房间,冷夏端坐在床上,身上披着棉被,床单上都是用过的卫生纸。

“阿嚏!”冷夏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清水直流,冷夏愤恨地诅骂起顾墨。

不是他这个没人情味的拉她过来出差,她能加重感冒?

没一会儿功夫,冷夏揪红了鼻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之际,貌似听见了敲门声,又依稀觉得有人开门进来了,感觉一双大手朝她袭来,只是头太重,也睁不开眼。

顾墨拎着感冒药站在冷夏床边,只见冷夏鼻尖红兮兮的,额头亮晶晶的汗珠,呓语的唇瓣……

他都做了什么事?摊开一堆感冒药,顾墨发现没有一种感冒药能适合冷夏吃了,迫于无奈,顾墨给潇雨婷打电话。

潇雨婷是顾墨姨妈家的女儿,比顾墨小两岁,在宁城市医院当外科医生。

潇雨婷接到顾墨的来电,非常惊诧,她可不觉得她这面瘫表哥找她有什么好事。

事实上,她的预见非常有前瞻性,顾墨竟然让她大半夜赶到酒店给人看病。

要不是看在面瘫表哥挺帅的份上,她绝对不会冒着寒风出门的,要知道,她小夜班刚下班,被窝才捂热。

潇雨婷来时,顾墨黑着脸开门的。

“谁有这么大面子,让你请我过来。”潇雨婷把医药箱往顾墨怀里一丢,径直走了进去。

床边,潇雨婷贼笑地睨着冷夏,肤如凝脂,五官精致,清纯淡爽,感情她家面瘫表哥喜欢这款啊,也是,奋斗到总裁的位置,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唯有这种清纯又不失精致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

“在哪淘的?”潇雨婷揶揄,倒不急着给人看病。

“看病!”顾墨打开医药箱,放到床尾。

冷夏呓语个不停,像被梦靥缠住了,他站在一旁,烦躁地等候潇雨婷。

不过,潇雨婷一点也不急,翻了翻冷夏的眼皮,“得了肺炎?”

顾墨冷眼直射过去,“你问我?”

“大哥,别瞪我!瞪我我也不鸟你,要不,你随便找个医生过来,看他没有仪器能给你检查出来不?”

被潇雨婷一糊弄,顾墨怂了一点,语气缓和不少,“她之前生病了,是不是肺炎我不知道。”

“唉!自己女人生病都不清楚?当你老婆真可怜。”

“她是我秘书。”顾墨纠正。

啊……哈哈哈哈!秘书?潇雨婷不信地瞅了顾墨一眼,“得了吧,你有那么博爱?”

“那现在怎么办?”顾墨心急如焚,没心思和潇雨婷计较。

“急什么?不在量体温了嘛。”潇雨婷难得逮到顾墨的软肋,还不好好把玩把玩他。

其实她已经在配药了。

顾墨无从下手地转来转去,潇雨婷配好了药水,坐到一边玩起手机,顾墨站到她跟前,冷冷地问:“能不能等会玩?”

潇雨婷只是为了看时间,不过戏弄顾墨的心理作祟,她不疾不徐地回:“在量体温!”

顾墨珉唇不语,又满屋子走来走去,脚步厚重。

五分钟后,“40度!”潇雨婷声音落进顾墨耳里,又是一根刺扎进他的心口。

“我手边也只有这些东西,药水也只能先挂着,我的建议是明早去趟医院,最近流感高发。”

“流感?”顾墨不是很了解。

“嗯,最近流感高发,传染性特别强,最重要的是不论大人小孩感染了都会高烧几天不能退,普通感冒药根治不了,必须去医院查下血常规,必要的需要吃抗流感药。”

顾墨听了,五官肃穆,眸色深沉的如一潭深井。

潇雨婷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必须去医院,不能大意,治疗不及时的会死。”

顾墨听了,脸色立马白了,“那我们现在去!”

潇雨婷会心一笑,就知道这女人对他很重要,她刚刚有点危言耸听了,“我的哥哥耶,你能不能听全了,我说治疗不及时,你明早去医院,不迟,ok?”

顾墨迟疑地点了点头,听话的不得了,潇雨婷憋着笑收拾好医药箱。

“照顾好你的女人,我走了。”

顾墨没说话,紧张地盯着冷夏,眼皮都没动下。

“哥,你说我做你妹妹,好处没有,干活的事贼惦记我,我亏不亏?”

顾墨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扔在床单上,视线没挪开冷夏的脸,“你去26楼休息,有事再叫你。”

“啥?你说的是啥?让我住你的总统套房?”关键是让她干活的。

想想心情都高涨不了,不过,潇雨婷转念一想,自个还没住过这么高级的酒店,干活就干活吧。

于是乎,她接过顾墨的卡兴致勃勃地走了。

顾墨一会儿看着头顶上的点滴,一会儿检查下冷夏出汗了没有,一会儿又趴在她手背看看有没有鼓包,累的全身酸痛,尤其是颈椎,长期超负荷的工作早就落下了颈椎痛的毛病。

“夏夏,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担心?”顾墨自问。

凌晨三点,吊水打完,顾墨按照潇雨婷的嘱咐拔针,只是他第一次干这事,他怕弄痛了冷夏。

拉过冷夏的手,放在床边,顾墨手指有些颤抖地撕开胶布,而这胶布好像与顾墨干上了一样,就是粘在冷夏的手背上揭不开。

其实最主要的是顾墨没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