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不屑借宿他家

来去一阵风,冷夏提着她的高跟鞋逃窜出顾墨的家,一直进了电梯,冷夏才穿上了高跟鞋。

顾墨盯着冷夏离开的方向,半天没动,直到“轰隆”一声,窗外电闪雷鸣呼啸而过,七月的梅雨说来就来,而且来势汹汹。

顾墨赶紧推开窗户,看着瓢泼的大雨嘴角上扬。

点开视讯,看着屋檐下的冷夏抱着手臂、缩着脖子的狼狈样,笑意生辉。一口饮尽杯中水,顾墨拧开门走了出去。

冷夏望着大雨,嘀咕着:“老天爷,你是不是见我好欺负,故意整我?还一套接一套的!你有本事下冰刀子啊?”

冷夏将今天晚上的事想了一遍又一遍,再次感叹:“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下雨声与雷声混作一谈,冷夏丝毫没注意朝她走近的人影。

顾墨走到冷夏边,望着从夜空倾泻而下的大雨,厚薄适中的唇瓣冷冷出声:“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我可以免费借宿一晚。”

冷夏被顾墨的声音震的有些神经错乱,这男人又想劫她什么?

她已经够穷了!

劫色的话,她一定废了他!

冷夏放下手臂,抬头挺胸、傲气十足地说:“不用了,这梅雨也是一阵阵的。”

言下之意很明显,她不屑借宿他家。

顾墨听冷夏这样说,不再坚持,转身回家了。路过保安室时,对保安员说:“让屋檐下的女孩子在大厅避雨。”

保安员小王赶紧堆笑说:“好,好,我马上安排。”

小王也很奇怪,这个顾先生自从去年买下这里,就没见过一个女人来过这里,刚这女孩来了,还以为是女朋友之类的,不成想,下这么大的雨还是被顾先生赶出门外,估计这女孩也是主动送上门、倒追未遂。

小王叫冷夏进来时,看她的眼神只剩下同情。

顾墨回到家里,拨通了助理邢飞羽的电话:“飞羽,安排一场人工降雨。”

电话那端的邢飞羽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这外面的大雨已经够大了,而且这梅雨已经下的够久了。

邢飞羽自然知晓总裁的脾性,他不是一个随意妄为的富二代,他们的总裁一直用实力说话办事,今天这一出,唱的是啥?邢飞羽真的不懂。

他问得小心翼翼:“总裁,这雨?”

顾墨看着窗外雨势小了一点,话锋凌冽:“照我说的做,找准我房子正门口的点,只要雨停了,就人工下雨。”

邢飞羽听出总裁的不耐烦,急忙答应下来:“是,总裁,立马去办。”

邢飞羽挂了电话,立马安排工作,吩咐完一切,陷入沉思,总裁这是搞什么鬼?

他听着外面的雨声,祈祷这场雨一直不要停,也不知道他安排的下雨能不能如总裁的心意?

冷夏跟在顾墨后面,这个住宅楼是独栋独户型的,在经过门卫处时,冷夏注意到保安那惊呆的眼珠子。

面对着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冷夏对顾墨一直处在防范的状态,她随身携带的防狼器不止一件。

顾墨打开门时,“啪啪啪”地按亮了家里所有的灯。

白色的墙壁、原木色的桌椅、水晶色的吊灯、浅灰偏白的窗帘,米白色的沙发,屋内大件小件看着不起眼,却都是价值连城的定制品。

顾墨瞅着冷夏的高跟鞋,指着鞋柜边仅有的一双拖鞋告诉冷夏:“穿这个!”

顾墨说完进了屋,冷夏望着面前的男士棉拖鞋,犹豫了半天还是光着脚进了屋子,冰凉的地面降低了盛夏的热度。

顾墨灌了大半杯温水进肚,瞧见光着脚丫子的冷夏,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家屋内空调在回来半个小时前已经设置了冷气,此刻光洁的瓷砖上冰凉一片。

顾墨睨着冷夏,心里堵的不快,她这是嫌弃他穿过的拖鞋?

顾墨心里这样想着,说出口的话又变了,“如果你不嫌累,可以继续穿你自己的鞋。”

冷夏本就拘谨,捏着她的手提包挡在两腿间,脚底的凉意,她已经感受到了,她从小营养不良导致体弱多病,她知道再站下去会面临着生病的危险,可她排斥男人的性子很坚决。

冷夏扬起微笑:“顾先生,我们先签协议吧,还有,这是一千块钱现金。”

冷夏说着,便急忙拉开手提包拉链,这个月刚发的两千块钱工资,五百块钱用来还墓地的余款,一千五用来生活,现如今,赔一千给顾墨,她只剩下五百块钱的生活费了。

日子有多苦,她只能顿顿啃一块钱的方便面了。不过,她执着地想着,等还清冷书的墓地钱,她就可以奔小康了,可眼下,墓地的价格是水涨船高,加上她是按揭付款,这个还款的雪球越滚越大,不知道何时才可以融化这个雪球?

“先换鞋!”

顾墨清冽地语调让冷夏有些恍惚,他这是关心她?怎么可能?他有这么好心?

一定不会!

真的好心,就别让她赔偿啊,还有那两包狗粮,多贵!吃的她甭提多后悔!多心疼了!

冷夏站在原地没动,顾墨走向冷夏,停留在她鞋尖前,抬起的右手,本能地扯了下冷夏的脸蛋。

顾墨意识到他的失态,随意地挑起话题:“客随主便,不懂?”

顾墨没给冷夏消化的时间,转身去了门口,捡起那仅有的棉拖放在了冷夏跟前。

冷夏被顾墨占了便宜,可她再次后知后觉地慢半拍,等顾墨放下棉拖时,冷夏毫不留情地甩了一巴掌过去。

自记事起,顾墨就深知他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别说挨揍了,就是一句重话,也不曾听过,但是今天,他却被一个女人扇了一巴掌,这脸丢到太平洋去了,丢的连点回声都没听见。

冷夏握紧打人的那只手,虽然她欠他钱,可不代表他就有权利轻薄她!

冷夏不咸不淡地说:“一码归一码,我们之间除了债务瓜葛,不存在任何肢体纠缠!”

顾墨望着冷夏水汪汪而又倔强的杏眼,心中的怒火早已消了一半,他不再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他是28岁的有为青年才俊,冲动这个词早就是他的绝缘体,可偏偏对这个一面之缘的女人破了一次又一次例。

顾墨面色有些难看,可又不想对冷夏步步紧逼,只淡淡地说:“一巴掌的事,下不为例!签合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