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电话说起,雇主有省城口音。这与她的判断相吻合。她拿起笔和纸,把相关线索写在纸上,试图把它们弄出个因果关系。
她去了省城找专家考证古床的年代,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他们尾随她来到了艾城。
他们要想偷得这么笨重的家伙,必须得到当地黑帮的帮助。就是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没有地头蛇的出面,不让他们分得一杯羹,买卖做不成。
双方的合作成功地偷得了古床。
分赃出现了问题,当地黑帮没有让省城来的运走古床。
他们正在谈判,一旦谈拢了价钱,古床就会被运走。
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写了下来,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当地黑帮现在只知道这古床是个宝贝,具体值多少钱,他们并没有数。如果放出风,说这古床价值连城,那省城来的就更不容易运走古床了。
事情重大,她一人作不了主,这会又联系不上春水,真是急死了。如果这床出了城,要想找回,会难上加难。
不得不说,翠芝颇有几分破案的天赋,她的分析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省城的文物走私集团一得到古床的消息,就打上了主意,派了好几个人驻扎在艾城,通过长时间的跟踪翠芝,得知了古床的准确下落。
他们的到来引起了虎哥的注意。虎哥手下的兄弟大都是屠夫,菜市场屠宰场是他的天下。春水所在的小区离菜市场很近,也被虎哥纳入“保护区”。虎哥的手下小弟见几个外地人经常在小区周围踩点,肯定是想入室偷窃,这还了得。这是他们的地盘,只能他们偷抢,他人岂能染指?他们把这个重要的消息报告了虎哥,他一听就怒了,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就带领兄弟把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外地人给抓了起来。
这几个也是见多识广之徒,被抓以后,并不慌张,了解了虎哥的身份后,连忙陪不是,称兄道弟起来,说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虎哥并不卖账,让他们收拾东西滚蛋,不要在他的地盘上撒野。他们就送上了见面礼,现金一万。这钱不多,也不少,虎哥看在钱的份上,态度就柔和了下来。
他们知道虎哥爱钱,就说如果能帮他们一把,就重谢虎哥。
虎哥来了兴致,让他们说来听听。
他们说这里住着一户人家,欠他们债,他们想用他家里的床作为抵押。他说这床是他家祖上留下的,硬是不肯,就想用偷的办法。
虎哥一听,这个说辞漏洞百出,谁会相信?不过,他关心的是事成以后能得多少钱,至于他们之间的什么过节,他没有兴趣。
他说如果他偷出了古床,他们能出多少钱。这古床非比寻常,如果不是非常时刻,他是不会卖的。
他们问他要多少钱。
虎哥犯难了,该出什么价呢?一张床,再怎么质量上乘做工精良,也就几万吧。
他咬咬牙,说五万。
他以为他们会讨价还价,可他们没有,爽快地答应了。
这让他很不爽,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什么床,能让他们爽快地答应五万的酬劳呢?
他对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召集手下人马,下达了做事的指令。
那段时间春水正忙得焦头烂额,在家里的时间极少,虎哥的行动并没有遇到太多的困难,进展得异常顺利。
越是危险,越不能慌,这是如春子告诉她的。她每天坚持练习如春子教的吐纳之法,已有成效,耳聪目明、身轻如燕,反应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几分。
她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无关紧要,重点是,我们是男人,是猛男!”说完,他们哈哈大笑。在他们看来,她是一只可怜的老鼠,他们是一群猫。
他们错了。
几个男人想把她抱入怀中,可使尽办法,就是触不到她。他们急了,狞笑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如狼似虎,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几个大老爷们还搂不住一个大姑娘,这说出去,以后还怎么混?
人在恼怒时,动作会变形,他们挥出的拳往往偏了几分,打不到她,反而误伤了自家人。为首的看不下去,大喝一声,叫大家停下别瞎打,先把她围住再说。
这一招果然有效,他们围成一圈,并不急于出手。翠芝知道光靠硬闯不是对手,她问为首的:“你们是不是知道古床的下落?知道的话,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交易?拿什么交易?你的身体?”
“好说。”她克服着内心的厌恶,淡然笑着。
“想得美。如今你自己送上门了,不能怪兄弟们。至于那床,谁开的价钱高,就与谁交易。”
“钱也好说!”她一边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一边思忖着对策。
“她倒挺放得开。看起来像学生妹,心里还挺骚,说不定在床上我们几个还敌不过她一个呢。”有两个人议论着。
为首的喝住了他们:“别吵。”调转头对翠芝说:“你能出多少钱?”
“你要多少钱?”
他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万?”
“一百万。”他说。
真是狮子大开口。
他见翠芝沉默不语,说:“没那么多钱吧?”
“你先放了我,我可以去筹。”
“把我们当傻瓜?放了你?做梦去吧。先陪兄弟们玩玩,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我们。”
他的手下开始起哄:“别跟她费话,一会狠狠地操她,她就服贴了。”
有的已经按捺不住,盯着她的胸,色迷迷的,垂涎三尺,不等老大发令,张着爪想摸她。新一轮的攻击又要开始。
那一年,在省城西山,她同样被一群色狼围住,幸亏如春子及时出现。事后,如春子教了她几招御狼之术。现在,狼已成群,区区几招御狼术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