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仔细商讨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吧。
她说,陈来老板在这块土地上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矗立不倒,是因为在他的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千方百计地维护他。所以,要想真正地扳倒陈来老板,就要敢于与这个利益集团开战。
春水问,这个利益集团可是县里的一伙官员们?
她说,不光光是他们,还有许多靠着化工厂发了财的商人贩子。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官员们。一方面,要收集陈来老板的罪证,化工厂的污染证据;但更为重要的,要把几个重要的官员绳之以法,他们是陈来老板的保护伞。
春水说,这太难了。
这个任务本身就是艰难的。既然选择了,就没有退路。只是一味地与陈来老板斗,没有用的。她目光坚定,这给春水不少的信心。
春水把俄罗斯妓女之死详细地与她说了。
她听后,如获至宝,这是个重要的罪证,足可以治他们于死地。
她要春水专心对付陈来老板,她呢,开辟第二战场,与县里的大人们决斗。
春水问她,为什么那么痛恨县里的这些头头们。是呀,她本是其中的一分子。
她很失望,本以为春水是理解她的。
春水连忙说对不起,他怎么会不理解呢。只是事关重大,他下意识地想确证一下。
她说,如果春水没有当过官,没有亲身体验过官场的种种黑暗,她就会详细说说其中的内幕,春水既然有了这种经历,自然明白她的痛恨从何而来了。
在这个小地方做官,要么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要么就退出,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她曾经想洁身自好,但环境不允许她这么做。她面临的,是孤立,是陷害,是中伤。
现在,艾城官场上已经传开了,她就是一破鞋,在国外留学,被外国人搞,国外混不下去,找不到工作,只好回家混了一官半职。但她秉性不改,国外留学几年,本事没学到,性开放倒学到家了,不断地换床上伴侣。她老公忍无可忍,只好离婚。她的美艳是有目共睹的,那些对她垂涎三尺又无法得手的官吏们,心中与她上床的想像在口中变成了现实,个个互相吹嘘,说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与她有了一腿,有细节有高潮,说得有鼻子有眼。那些不知实情的,也不遗余力地添油加醋,把故事描绘得更加有吸引力。这样,她高级破鞋的形象呼之欲出,不可更改了。
作为一个文化局可有可无的副局长,她在其位谋其政,工作上兢兢业业,提出许多创造性的主意,但这些与她的花边新闻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不管她工作上有多出色,她还是一破鞋。
她心里清楚,这是个阴谋。作为艾城官场上不受欢迎的人,大家心照不宣地排挤她,诋毁她。没有离婚前,那是她老公的面子,一些人有所收敛,离了婚,一伙人就肆无忌惮了。
因为,她一直在做什么环境保护,在与化工厂作对。这里人心里只想到钱。与化工厂作对,就是与钱作对。
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与钱作对的人。这样的人,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病。
这也符合人们对她的猜测。对,她就是个花痴,对男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有着难以满足的欲望。欲望过盛的女人,就是病态。
在许多有关她的桃色新闻中,她被描绘成武则天那样欲望难以满足的女人。一个五大三粗在镇政府做办公室主任的人说,他一个晚上干了她七次,她还想要。他只好投降。在圈内,他以“能干”著称。这个“能干”不是干工作,而是干女人。
谎言重复一千次能变成真理。这种事传得多了,就连她要好的同学身边的朋友都有些动摇了。她也许真是个“花痴”?
这人就是丽梅。
躲藏在洞里,丽梅渐渐地镇定下来,就问起老七是怎么找到此处的。老七本来不想说老婆的遭遇,但他沉重的语气悲伤的面容让丽梅觉得一定出了大事。
当老七说起老婆遭遇的时候,丽梅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毒辣,把一个无辜的人送入了痛苦的深渊。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
她决定,帮老七完成抓舌头的任务。
当这个看守看到丽梅,大喜过望,又想拉着她回去领取重赏,又想与她在林子里做成好事,念头多了,思想复杂了,不知是进还是退,整个人完全呆了。丽梅还冲他挥了挥手,让他不要声张,他听话地照做了。
就在这当口,斜刺里杀出一个人来,一手掩住他的嘴,一手扼住他的喉,把他拖入灌木丛中。
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要动不要叫,要不然就要你的命。”
他当然是要命的。
那人又说:“我问你几个问题,照实说就放了你,明白吗?”
他点点头。
“十天前,有一伙人去了市里强奸了一个女人,你可认识他们?”
“不认识。”他回答的很干脆。
他回答得越干脆,就说明他心里有鬼。
老七抽出刀,放在他的小弟弟上,“你不老实,我就一刀阉了你。”
这下他怕了,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如果被阉了,还怎么活呀?
他还是不说。
老七的刀轻轻一动,他的裤子开了一道口子。他的小弟弟感到一阵冰冷。
他只好开口:“我说可以,但你得为我保密。”
老七凶道:“费话少说,你也是在道上混的,知道道上的规矩,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你说了,我哪里会跟他人说?”
他就说了:“这事我也是听来的,不知是真是假,说这伙人里面有个叫巴子的。”
“他是哪里人?”
“这个我真不知道。”
“这事是不是陈来老板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