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年纪比他稍长几岁,他一直称为光头哥。光头见新明那么隆重地宴请他们,知道有事相求,要他有事直说,痛痛快快的,能办就办,不能办一口回绝。
他就说了丽梅的事。
光头问:“这女人是你的前妻?”
他说是。
光头哈哈大笑,“你的前妻都搞不定?还要哥出面?”
新明一脸的尴尬,说:“如果能搞定,就不会请哥出面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这事我帮定了。对付女人,哥自有一套。”光头十分得意,“你有怎么对付她?硬的还是软的?”
“毕竟做过几年夫妻,就不要难为她了,只要把她弄到我这里就行。”
“明白。”光头转过头,对一个瘦高个说:“老四,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办妥了,新明兄弟自有重谢,记住,不要弄伤人家。”
一个矮胖的家伙不怀好意地笑,问光头:“老大,这女人能不能让兄弟们先玩玩再交货?”
他得到的是光头的怒斥,“我兄弟的老婆,你还想玩?你要玩,我就把你的屌割了。”
那人并不服气,“不是老婆,是前妻,离了婚说不定是谁的老婆呢?她现在还不知跟哪个野男人困觉。”
这话说得新明无地自容。
光头就问新明:“兄弟,这女人还要吧?如果你还想让她做你老婆,那就让兄弟不要动她一根豪毛,如果不要了,那兄弟们就不客气了。”
“请兄弟们不要伤了她。”新明倒了杯酒,敬了大家一杯,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一人发了一个,当然,光头是最丰厚的。
当新明把照片递到光头手里时,他的眼发亮了。
“我说兄弟,这么漂亮的老婆也要离婚?我说你是瞎了眼了。这也倒好,让其它男人有个机会。”光头说着。
有人插话:“做了老公老婆,就不能找野男人野女人了?都说找漂亮女人做老婆,风险很大。这女人肯定是给咱们这位兄弟戴了不少绿帽子,他才要与她离婚。”他问新明,“是这样吧?”
新明不想和他们聊这些,又是敬酒支开话题。
他心里犯嘀咕,这伙人素质摆在这儿,如果让他们去对付丽梅,会不会羊入虎口?但已经没有退路,酒也敬了,钱也拿了,如果这时不想让他们做,他们会把他吃了。
嫂子心里有一份欣喜。
“但是他们心目中的儿媳妇不是我,是吧?”她说。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你呢?内心中选择的是我还是她?不用勉强,一切遵从内心的声音。”嫂子看着他的眼睛。
“当然是你。”春水回答的很坚定。
嫂子是可以共患难的人。
“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嫂子问。
“你来决定吧。希望能快些。”
在春水陷入困局的时候,婚姻对他而言,既是避风港,也是加油站。他需要一个可以称为妻子的女人。
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嫂子可能不会答应这桩婚事,她总觉得他会有更好的选择,比如翠芝。这当口,她却痛快地答应了。
她心里清楚,春水也是这么想的。正因为前途未卜,危险四伏,春水才选择了她。他想给翠芝更好的未来。
嫂子不会怪他。
嫂子说:“那就一个月后吧。”毕竟是结婚,需要准备准备,要见见双方的家长。
“好的,这事你就多费点心。”春水说得有些沉重。
晚上,春水就没有下楼,嫂子留了他。躺在床上,春水原原本本地向嫂子说起与陈来老板交手的种种细节。他需要嫂子的高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担心的,还有纪委的调查。
两人相拥着,此时的拥抱,是一种力量。
嫂子说,这种斗争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希望能以最小的牺牲,获得最大的胜利。权力与金钱的结盟,威力巨大,这注定是一场力量对比相差悬殊的战斗。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春水说这一点他很清楚。他作了最坏的打算。
嫂子让他不妨动用媒体的力量。如果把一切公布于众,让群众知道真相,有些人就不敢大胆妄为了。
他想起了陶洁茹,她是记者,在北京有一帮媒体朋友。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胜算又大了几分。
他很感谢嫂子的这个点子,翻身伏在她身上吻她。
她问他这会心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