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你已经看到了。”
“你放过我吧。世上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何缠着我不放呢。你的老婆我也认识,比我漂亮多了,这样的好女人你放着不要,反倒要我这个疯女人,何苦呢?”
“这么说吧,只要我想弄到手的,就一定要弄到手。这是我的原则。”他还是不罢休。
两人不欢而散。
韩鹃只有等待,不知道下一步会有什么招数等着她。静观其变吧,天无绝人之路。她安慰着自己。
该来的它就得来。一天丈夫下班回家,黑着脸,一改往日的体贴,问韩鹃:“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韩鹃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丈夫丢给她一个光盘,“看看你做的好事。”
她打开一看,天呐,竟是她与钟洪裸体跳舞的画面,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被完完全全地记录下来了。这个天杀的家伙,果然不顾一切代价,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也要搞垮她。
“你这个东西是哪来的?”她问。
“不知谁寄给我的。”丈夫回道。
“我跟你说,这一切都是个阴谋,我是被人陷害的,希望你相信我。”她现在需要丈夫的理解与支持。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支持理解你。”平时一向温顺的他也开始猜忌起来,拂袖而去。怪不得他,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女人这样了,都会接受不了。钟洪这样做,就是想达到这个目的,一步一步地瓦解她。
韩鹃非常地无助。她一个人坐着,一直到天黑。她把自己埋在黑夜里。
她决定了。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死。
她还没有孩子。她本想过几年再生,趁青春还在,好好地享受生命,尽情舞蹈。她希翼着生命如烟花般绚烂。现在,生命的美好被一个人破坏了,那么,何必憋屈地活着呢?
她的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工资不低,不需要她的赡养。她还有哥哥,父母的晚年,有哥哥的照顾,应当过得不错。是的,父母很疼爱她,没有她,他们会很伤心。但既然命运选择她做这个决定,那就遵从命运的安排吧。
这个可恶的男人,步步紧逼,不给人活路,那就是不给自己活路。我一定要杀了他,也算为民除害。韩鹃对自己说。
钟洪副局长终于坐不住了,他准备外出,但此时已经走不了了。原本他是个老猎手,专门抓猎物的,这一次,他成为了猎物。
也许是他太自大了,也许是他小瞧了春水,总之,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经过他的经营与算计,这个案子是没有人破得了的。要破,也需要个十年八年的,到那时,他已经远走高飞了。
他发现,春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破案,并不是按照教科书上写的来,他不按套路,没有套路。
与没有套路的人过招,会发现有力使不出,有招用不上。
他还准备了很多种可能与各种应对的方法,没等到用上,他就暴露了。
暴露得不动声色,又坚实难移。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他原以为精心布置了犯罪现场,不会暴露,起码不会那么快地被发现。
他不是那种死皮赖脸死不承认的人。但春水把所有的证据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平静地接受,并对春水说,你牛。
你虽然牛,但会有人收拾你。他还说。
春水也有些蒙,找凶手找到身边的人。虽然钟洪的为人他虽然熟悉,他有劣迹,总不至于杀人吧。
钟洪说起他与韩娟的相识的过程。
他认识韩娟完全是个偶然。第一幼儿园的韩鹃,以前也几次听人说起,并没有放在心里。一次,市里举办国庆晚会,他负责保卫工作。韩鹃的演出是晚会的压轴节目。
韩鹃出场了,真是光艳!她向观众深深地鞠躬,抬起头来,亮出她的妩媚的面庞和似有千言万语的一对长眉,一双眼睛。
笛子吹起,小鼓敲起,歌声唱起,韩鹃开始舞蹈了。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出了女人的曼妙,舞出了女人的美好!
她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脸如花,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婉转的娇羞;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不可遏制的盛怒;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表演着细腻柔美的梳妆;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她忘怀了观众,也忘怀了自己。她只顾使出浑身解数,舞动着她那灵活熟练的四肢五官。
场下沸腾了。人们都被这精彩的节目吸引住了,情不自禁的欢呼鼓掌。钟洪不觉看得呆了。他觉得心底的某个角落被搔着了,痒痒的。韩鹃的每一次跳跃与旋转,如同动作在他的心里。他军人出身,从小也没上过几节音乐课,不懂音乐舞蹈。单位每逢节庆,搞台晚会,对什么舞蹈节目,他总是嗤之以鼻。现在他突然觉得,舞蹈是那样地吸引人。
他很想认识这个女人,从来没有那么迫切过。他一直认为,女人这东西,就是那么回事,一副看透的模样。韩鹃的出现,对他来说,犹如发现了新大陆。生活,他有了目标与激情。
演出结束,市里举行了庆功会。他设法让人安排在与韩鹃一桌。修长的身体掩藏着玲珑的曲线,清丽的脸庞写满了千娇百媚,台上是一朵盛开的花朵,台下如待放的花蕾。他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韩绢似乎习惯了这种目光,泰然自若。不过,她的眼神从来没有与他的目光交锋过。堂哥在这群人中间太不显眼了,不管是论外貌,还是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