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若有所思,瞧着沐时安问了一句让她斯巴达的话:“吃喝玩乐不好么?”
这话她不想接,这个小纨绔有点傻白甜。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吃喝玩乐是种享受,但过久了我就会有点迷茫,所以还是要找些事情做,过充实的生活。”沐时安不喜欢做个无所事事的人,闲着什么都不做放松一阵还好,久了就总觉得缺点什么。
傅谨言理解无能,他从来没有迷茫的感觉。
“那个装修工人你不会用了吧?”傅谨言问道。
沐时安双手在胸前比了个x,斩钉截铁的说:“绝对不用!”
“那个最开始砸车的男孩是未成年,今年才十五岁。那个工头就说这个男孩是他远方亲戚,待在身边照顾着,我估计这都是借口,不然他就属于雇佣童工了。
他这工作性质不知负责室内装修,还有室外有时在高工作业,估计那个工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不敢承认雇佣童工,直接说是自己的亲戚,特别爽快的给了我赔偿……”
越说沐时安越觉得有问题,雇佣童工的惩罚要比给她赔偿款少的多,但那工头为了不让警察深查,居然轻易的认赔,又说那男孩是他远方亲戚,男孩也承认,估计不是被迫的,那应该就是这个工头以前还雇过别的童工,怕被牵扯出来……
沐时安思考着,觉得自己应该是猜中了真相,话也不说了,想着如何揭露工头的‘罪行’,她得好好调查一下,这事绝对不会这么算了。
傅谨言不知道沐时安在想什么,以为对方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我认识一队装修工人,他们是退伍军人,活干儿的很好,价钱也合理,待会我把电话给你。”傅谨言转动方向盘,看着倒车镜随口说着。
“恩?真的,谢谢你谨言!真是帮我大忙了。”沐时安惊喜,她正愁找不到装修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时间段,她在网上联系了好几伙人,都说手头有工作,最早的一队人也说半个月之后才能有时间。
其余的装修队沐时安还有些不放心,要么信誉不好,要么手艺不怎么好。最后退而求其次,矮子里面拔高的,选了这伙人,结果发生了今天的事情。
退伍军人,一听就很可靠!这真的是恶毒男配么?人怎么这么好!沐时安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傅谨言转过头,对着沐时安露出一口大白牙,笑了两声然后道:“所以,你明天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听到傅谨言说了是帮什么忙后,沐时安收回感动,合着是在这里等她呢。
今天她是可欠傅谨言大人请了,他又帮自己找了装修队,这忙虽然有些麻烦却也不大,她不答应有些说不过去了,沐时安咬了咬牙道:“行,我帮!”
傅老爷子给的歌舞剧的票是下午场,结束了之后整理一番正好可以去参加宋家的晚宴。
沐时安只当是简单的晚宴,结果早晨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她听爷爷说他也会去,才知道这个宴会是个很正式的场合,b市的名流大多都会去。
傅老爷子只说是晚宴,在电话里可能也没来的及没有细说,听爷爷说她才知道,这是宋家老爷子八十岁大寿。
出席这样的场合,她的身份不仅仅是傅谨言的女伴了,更是沐家的嫡孙女,这不是年轻小辈的聚会,而是很多别的家族掌权人都在。
沐时安认真的选了衣服首饰,心想着无论如何不能给沐家跌面儿。
沐家是有名的书香世家,祖辈上出了不少的名人,沐家家谱的老祖宗官位最高做到朝廷一品大员,有的还当过皇上的老师。
他们家族经历各个朝代,有兴有衰传承却一直没断过。沐家当年选择举家出国,一是为了给美霞奶奶治病,二是为了躲避政治博弈。
第二点原因,虽然那些事和沐家没有直接关系,但就是刮到一点对沐家也是大受其害,现在来看,选择出国是十分正确的决定,且沐家在国外发展的也不错。
所以沐时安作为沐家孙女,势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给沐家丢脸。沐这个姓氏,向来都是荣耀。平日里沐时安可以懒散一些,在大事面前却是要认真的。
歌舞剧很好看,傅谨言拿起手机和沐时安拍了合照。
这是老爷子给他的要求,要想从黑名单里出来,那就发个秀恩爱的朋友圈。然后傅谨言表示,他在黑名单里待着很好。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走了,过了二十分钟傅谨言便接到了大哥的电话,让他不要惹爷爷生气,那边的傅慎行很忙,话筒里能听到开会的讲话声。
傅谨言知道大哥这是抽空给他打的电话,不想让大哥操心,傅谨言挂断电话后,向老爷子表达了他想从黑名单里出来的意愿。
“你说上了岁数的人都在想什么,非要我发朋友圈。”傅谨言摆弄着手机,忍不住和沐时安抱怨着。
沐时安听傅谨言说了他和傅爷爷的“黑名单之约”,想想忍不住乐,要不然有这么一个词老小孩。
人老了有时候性子就跟小孩子一样。
特别是两个老人家聚在一起,昨天他爷爷还问沐时安那个微信小程序游戏有什么窍门,能让分数高一些,因为傅爷爷的分数现在超过他了,名次排前面去了。
当时沐时安听了真是哭笑不得,接过手机帮忙玩了把游戏超过傅爷爷的名次后,爷爷拿着手机美滋滋的走了,边走还边发语音说:“唉,老傅,我这一不小心就超过你了,这游戏难度一般……”
后来她再刷新朋友圈就看到傅爷爷发表了一个动态:简单的游戏。底下附上的图片是傅爷爷的排名第一,她爷爷排名第二。
她还见爷爷在底下评论:就是啊,太简单了,我都不玩了!
两个老人家你来我往的特别逗趣,沐时安见到他们这样,心中更加坚定她要和傅谨言和平解除婚约,书中写着‘她’出了车祸后,虽然恢复很好,但腿伤留有病根,不能随心所欲的跳舞了。
沐时安从小便学舞蹈,拿手的是古典舞,从小到大奖杯拿到手软,无法跳舞这是个致命的打击,两个小辈闹得难看,老一辈关系也尴尬起来,相处有了隔阂。
慢慢的两个老朋友也不联系了。
现在沐时安看爷爷和傅爷爷平日总是聚在一起下个象棋,钓钓鱼,老友相聚总是快乐,发小的感情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这样好的两个老人,因为小辈最后关系闹僵,这是沐时安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和傅谨言的婚约绝对不能像书中那样结尾,她的目标是:和平解除婚约。
“安安、安安?”傅谨言抬手在沐时安眼前晃了晃。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沐时安回过神,开了眼车外的景象,伸了个懒腰说道:“咱们快到了。”
他们看完了话剧,现在正在往造型室赶去,上午去看话剧之前俩人试好了服装,结伴出场穿的衣服自然要搭配一些。
傅谨言过来只换个衣服吹头型,沐时安花费的时间要多一些,她得画个得体的妆容。
沐时安一身粉白色显腰身露肩长裙,衣服是为了搭配她的首饰,粉色钻石项链,这是奶奶留给她的。
头发做出波浪卷,头上带着淡粉色小碎钻卡子,脸上腮红打的粉扑扑,眼尾画了一下碎星眼影,涂上唇釉的嘴巴亮晶晶看起来嘟嘟的,像果冻一样。
粉色这个颜色,在穿着打扮上,一个弄不好就会显得很俗气,一种看起来像车祸现场,还有另一种就是沐时安今日的效果。
看上去给人一种甜甜的清爽感,就像漂亮的芭比公主,从哪里能够看出来今日这身打扮成功呢,主要表现在傅谨言身上。
男人果真是视觉动物,沐时安想起以前自己随意穿着的样子,傅谨言可没像今天这样一直在偷瞄她。
傅谨言知道自己看沐时安的次数有点多,但他控制不住啊,粉色,他一直觉得这个颜色娘娘的。为了和沐时安搭配,傅谨言的领带颜色和沐时安衣服是一个色系。
原本傅谨言是有些嫌弃的,后来看到沐时安这身打扮,他觉得自己领带这个粉色,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沐时安这身打扮真的很合他心意,美好的事物总是引得人多看几眼,傅谨言没有别的心思,就是觉得沐时安好看,想多看看养养眼。
今日的沐时安,就像他小时候做梦梦到的花仙子,粉粉的,甜甜的。原来女孩子不都是叽叽喳喳很讨厌,像沐时安这样美美的乖乖的坐在他身边,感觉也不赖。
傅谨言想,如果以后别的女孩子能像沐时安这样,他也不会开口撵人,搞得有些人还猜测自己是不是有肢体厌女症。
他只是觉得那些女人特别做作讨厌,自己不小心碰到一下就会和水蛭一样粘过来,矫揉造作的腻死人了,他才没有肢体厌女症,不然他现在怎么这么想扯一扯沐时安的脸?
肉呼呼嘟嘟脸,肯定很软很好捏,想起上次的触感,傅谨言点了点头,手指下意识的摸索了两下。
“你点头做什么?”沐时安一脸无语的问出声来。
坐着车看向窗外,突然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心情很好似得点了两下头,这是和谁打招呼呢,别吓人行么,对面车道可一辆车行驶过去的车都没有。沐时安转过头正想和傅谨言说话,就看到如此诡异的场面。
傅谨言没想到自己点头的动作被沐时安看到了,他当然不能把自己想的说出来,清清嗓子坐直身子转移话题道:“没什么就是脖子有些僵,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情没忘吧?”
沐时安脸色古怪的点了点头,没了和傅谨言说话的欲望,想到接下来她即将要飚的演技,头就有些疼。
和这类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沐时安不打算浪费口舌,眼下情况她独自一个小姑娘明显吃亏,转身准备离开,刚上了车还未启动,里面工头便领着几名工人跑出来堵住了路。
工头当然不能让沐时安走,他就是打算今天好好吓唬一下她,然后把钱拿给他们,若是让人离开了,再找人过来,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工头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就是因为沐时安这生意是他们在b市的最后一单,他们打算干完就回老家发展,就算小姑娘找了别人来秋后算账,也找不到他们。
今天从这小姑娘唬了钱,晚上就买票走人,所以眼下最重要就是先让人把钱拿出来,这是正常的赔偿,不算敲诈没有犯法,工头这种事做得多了。
沐时安脸色阴沉,将车门锁好窗户开了一个十分小的缝隙,怒斥到:“你们这是做什么?在这样我报警了。”
工头表情有些不好,报警的话他们就麻烦了,他们不怕警察来,毕竟这是各有各的说法,他主要担心这个小姑娘会找人搞他们,这么有钱估计会认识一些有势力的人。
“小姑娘,劝你还是不要报警的好,毕竟你在这里开咖啡店,被人每天找麻烦就不好了,你只要把误工费给我们,我们立马就走。
工人们都是穷人家,打工赚钱补贴家用,我们接了你的单,把其余的工作推了,现在我们没了工作,也就没了钱,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是真的不容易,你也体谅体谅我们不行吗。”
工头打个巴掌给颗甜枣,软硬兼施,就是想让沐时安给钱。
沐时安薄唇微勾,笑容有些嘲讽,真当她是刚入社会的小姑娘,就这么好骗?
“要钱,没有,你真觉得我做的不对你有理,那咱们报警处理好了,真是我的过错,别说五万,十万我都赔给你。”
率先毁约的是他们,这是没有签合同,若是签了合同这伙人还得赔她钱!怎么好意思要误工费,就算他们要恢复原来的价格,自己也不会用了。
说完沐时安便把窗户关严,若是在店里她说话不会这么意气,她一个小姑娘对上一帮身强体壮的男子,就是推搡两下她也是吃亏的。
在车里她就不怕了,这个工头精明的很,肯定不敢砸车。
的确如沐时安所想,工头不敢对车子做什么,这车一看就价格不菲,砸坏了最后赔钱的还不是他们,别再误工费没要到反倒搭里一大笔钱。
所以工头只敢大力拍车窗,不敢砸车逼人出来,对不出来的沐时安无可奈何。
但是架不住工头团队里面有愣头青,年纪小想不到那么多,直接拿着锤子把前面的车玻璃打裂了,工头登时傻眼了。
沐时安也愣了愣,心中一阵后怕,还好傅谨言的车玻璃足够坚固,一锤子下来前玻璃只是列了点缝隙,这应该是特质的玻璃。
不再打算和这帮野蛮人对话,沐时安拿出手机报了警,另一边工头把那个砸车的男孩拽走了,好一顿骂。
沐时安收回视线,那个工头估计做了不少次这种临时加价的事情,这次他可是翻船了。就傅谨言这车玻璃,他就得赔一笔,那个男孩子看起来很稚嫩,成没成年都不一定。
要是那男孩子真未成年,那就更有趣了,雇佣童工这个工头惨了。
眼下的情况就是沐时安在车里坐着,和这帮人对峙等待警察过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沐时安看了眼来电显示,有点方。
“喂,谨言。”沐时安接起电话,目光瞧着前面破碎的玻璃,心下郁闷她该怎么说?
“安安,明天看完舞台剧,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阿嚏”
傅谨言上午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力气,手脚发软,打了一针点滴后,效果好的出奇,吃了些午饭,人精神多了,就是总打喷嚏。
然后便被老爷子催着打电话。
“没有别的事。”沐时安下意识的回答,她心思全在想傅谨言这车的问题上。
“那阿嚏,阿嚏……”傅谨言才说了一个字,便开始不停的打喷嚏,被喷嚏震回神来的沐时安关心问道:“谨言,你没事吧?”
“没事,小阿嚏问题……”傅谨言的喷嚏越打越响,话说的断断续续。一旁的傅老爷子看得心急,这臭小子平时有点瓜兮兮的也就罢了,感个冒连话都说不明白。
“拿来,我和安安说。”傅老爷子从傅谨言那里接过电话,原本嫌弃的表情立马一变,笑容灿烂:“安安呐,我是傅爷爷。”
被挤到一边的傅谨言拿着纸巾擦着鼻涕,这才几天他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差别对待。以前家里没女孩子不觉得,现在他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重女轻男,老爷子这简直是性别歧视!
“诶,好好,小言说不明白,爷爷和你说奥,他是想邀请你明天晚上一起去参加宴会,傅爷爷的朋友你宋爷爷家办的宴会,很多别家小辈都会去,你刚从国外回来,小言带你去认识认识,交交朋友。”
这只是其一,其实傅老爷子还有私心,他想让孙子带着孙媳妇给大家看看,傅老爷子在朋友圈炫耀完了,现实让老朋友们在见一见,看他也是要抱孙子的人了。
他的老朋友们一个个含饴弄孙,天天发朋友圈秀,他是不指望老大了,现在老二有了女朋友,他期盼的孙子也快了!
“好啊。”傅老爷子开口,沐时安自然不会拒绝,她也是想在宴会上认识认识人,国内她没什么朋友。
“好、好、行。”不知电话那头的沐时安在说什么,这边傅老爷子一直笑容满面的点头应好,然后脸色一拉,转过来把电话递给傅谨言语气凉飕飕道:“安安让你听电话。”
一点没有和沐时安对话的和蔼可亲,然后傅老爷子背着手,哼唱着京剧离开了。
傅谨言:…………
要不要这么差别对待!!!
“谨言,我有个事想和你说。”电话里,沐时安的声音轻软绵柔,好似羽毛划过,傅谨言揉了揉鼻子有点痒,更想打喷嚏了。
捂着话筒离远嘴巴,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然后拿起手机道:“你说。”
“就是你的车……玻璃被砸坏了。”说完这句话,电话那边只听得到呼吸声,沐时安顿了顿接着说道:“对不起,我会负责给它修好。”
那边傅谨言心碎成了饺子馅,他的爱车——被——砸——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再然后他就听到沐时安那边传来一道粗嘎的男声:沐小姐,你出来咱们好好谈,你不希望车子的门也被我们卸掉吧?
工头不知道沐时安报警了,打算走过来再威胁一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小姑娘在这里开着咖啡店,难道还不顾忌一些?
主要是现在先把人骗出来,坐在车里他们没法施加压力。吓一吓对方,小姑娘脑子一糊涂,就把钱给了。
傅谨言眉头皱紧,那边是发生了什么?“你在哪?”
“闹区步行街这里,你放心,我肯定把车子给你修回原样。”她开的傅谨言车,坏了她会负责修好,这是她该做的,然后那个工头也得赔偿她修车的钱!
“你等我,把定位发来,我现在过去。”傅谨言挂断了电话,准备去找沐时安,车子被砸?他倒要看看哪个王八蛋敢砸他的车!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沐时安叹了口气,希望傅谨言过来看到车子不要太上火,她是想修好了再给他送回去的…
“沐小姐,你不用我们装修,咖啡店总是要开的,有时候一杯咖啡里冒出来苍蝇虫子之类的脏东西,是很影响客人的……”
外面的工头‘叫嚣着’,沐时安不作回应,只是把手机开启了录音功能放在了车窗附近,成年人得为自己说话负责了。
工头见沐时安仍旧不为所动,目光闪过阴狠,冷冰冰道:“沐小姐既然选择在步行街开店,应该听过张三的名号吧,告诉你,那是我的老乡,以后你这咖啡店想要开安稳,就老老实实把钱给我,破财消灾,不然我们兄弟耽误工,你也别想好。”
沐时安目光微闪,张三……
这位是和她一样的炮灰选手,欺负女主被傅谨言弄进监狱的人,貌似出场台词比她多几句,她发现自己兜兜转转总是能够碰到书中的人物。
这恐吓对她来说没有用,张三这种人吓吓女主还成,她不是只有自己,她的背后有沐家,张三这种人物就不够看了。
对方也不会为了一个老乡,脑袋缺根弦一样过来难为她。然后过了二十分钟,沐时安就打脸了,那个张三果真缺根弦。
那工头说完那番话见沐时安无动于衷,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沐时安就看到一位黑色紧身半截袖,纹着花臂,左脸有三道刀疤的光头,身后跟着五六个同样带有纹身的男子过来了。
沐时安不知道张三的外貌如何,但看工头点头哈腰,嘴里叫着三哥,便知道这人是张三了。
见到这样一帮人,再对比自己孤零零一人,沐时安是有些怕的,她刚刚接完警察局打来的电话,告诉她之前过来的警车在世纪大道遇到八车连撞,被堵在路上了。
警局重新派了人手过来,告诉沐时安千万不要出去车外,保护自己的安全,他们尽最快速度过来。
沐时安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原本就这么等等也没事,但看那张三领着人过来了,这伙人可是心狠的主,她的车前车后都站着人,根本没法开走。
这时候哪里还害怕让爷爷担心,沐时安拿起电话打算给爷爷打电话求救。
拿起手机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就见车窗被敲了敲,张三指了指手里的黑色物体,然后对她勾了勾手指,示意让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