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凑巧，他遇到肖素樱了。

这个表妹已经是燕森大学的学生会长了，穿着潮流的服装，发型变成了黑长直，走到哪里都是耀眼的明星。

她身边总是跟着几个俊男靓女，似乎很忙碌的样子。

叶凡跟她碰面的时候微微一笑，让出了道路。

肖素樱却是呆立当场，半响没动。

她早已成熟长大，而今在南都声名鹊起，是新一代的女富豪，旗下的燕森金团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明年都准备上市了。

但她见到叶凡，依然局促不安，脸色僵硬，笑容也很别扭。

她身边的几个男女都很惊愕，搞不懂女总裁咋了。

“素樱？”一个男生询问，肖素樱回过神来，有点慌乱道：“没什么，你们先去吃饭吧，待会见。”

几个男女对视一眼，先行一步。

肖素樱留了下来，视线乱飘，偷看叶凡。

叶凡轻笑：“表妹，好久不见。”

肖素樱嗯了一声，可算说话：“表哥，去咖啡厅喝一杯吧。”

她声音都有点抖。

叶凡没有拒绝，当初的事已经过去几年了，表妹也长大了，自己根本不会在意。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学校的咖啡厅，引得行人愕然，一些人甚至偷偷跟着，还有人拍照，发到了论坛去。

叶凡并不理会，坐着喝咖啡，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肖素樱半响后才真正放松，挽起耳边秀发道：“你这次回来多久？”

“看情况吧，回来静静心。”

“我们马上放假了，大家打算去旅游，你要去吗？”肖素樱邀请叶凡，声音又紧张了，她害怕叶凡拒绝。

叶凡习惯性要拒绝，但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也闲得蛋疼啊。

“去哪儿旅游？”

“秦川的函谷关。”肖素樱暗喜，表哥有兴趣了。

叶凡的确有兴趣了，他甚至都愣了一下。

“你们去函谷关旅游？这是什么操作？”他还以为这帮小年轻会出国呢，结果竟然去函谷关。

“这是我的韩国搭档提议的，他对秦国的历史很感兴趣，想去看看函谷关，他还说，函谷关是老子西出之关，意义非凡，我也搞不懂他什么想法。”

叶凡拒绝了妖道的拉拢，妖道用木梓来色诱他，并不能让他心动。

他现在的境界已经超凡绝伦了，甚至可以说，第二杯茶都满了。

大道争锋，叶凡跑到了最前头，道教明面上，掌握炁灭的唯有他一人。

到了这个境界，他自然不会在想着什么双修了。

宴席不欢而散，一众小姐姐都愁眉苦脸的，觉得正道有了叶凡，妖道没法混了。

不过叶凡还是给了点面子，愿意在阴木派挂个名字，当个名誉弟子。

之后，叶凡和徐皎月告辞，徐皎月依依不舍地跟琉璃挥手，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叶凡好笑：“你怎么跟失恋似的？以后见不到琉璃了？”

“哎，我们正道不像妖道，她们想咋样就咋样。我们要修道，需要静坐感悟，几年不出山都是常有的事。加上这次正道损失惨重，肯定会要求弟子闭关静修的，我恐怕几年都不能见琉璃了。”

徐皎月苦兮兮道，真的跟失恋了似的。

叶凡安抚一阵，询问北邙山的事。

“北邙山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妖道用北邙山拉拢我，那地方很厉害吗？”

徐皎月一听来了精神，拉着叶凡去个茶楼慢慢说。

“这北邙山啊，就是邙山，在洛阳那边，黄河南岸，延绵上百公里，是秦岭的余脉。其实邙山是个比较笼统的概念，山脉实在太多了。”

“生于苏杭，葬于北邙。这是自古就有的说法，从春秋战国时期到近代，邙山一共葬了六朝二十四帝，加上达官贵人和普通百姓，墓穴恐怕多达几十万。”

徐皎月夸夸其谈，言语中不自觉多了几分敬意。

叶凡也哑然，一座北邙山，有几十万个墓穴？这太可怕了，北邙山的风水绝对不同凡响。

“北邙山也是我们道教的禁地，在北邙山，不分正道妖道，甚至不分国籍，只要你是道教的，都可以尊崇北邙山，因为那是老子的炼丹地。”

“两千多年前，老子在邙山的翠云峰炼丹，他彻夜砌起太极八卦炉，专心精炼了九九八十一天。”

徐皎月越说越尊敬，然后双手一分：“老子揭炉时候，轰的一声，只见万道金光四射，直窜云霄。老子自尝一粒，瞬间面露紫气，脱却凡骨。而后，老子用仙丹点化他的青牛，跨上牛背，由北邙山远出函谷关“西游天竺教化胡人”去了。”

徐皎月说罢，口水都干了，连忙喝了一口茶。

叶凡心思一动：“老子当时已经成仙了？”

“谁知道呢，根据传说，老子起码脱却凡骨了。你知道啥是脱凡骨不？”

徐皎月给叶凡倒了杯茶，叶凡摇头不知。

徐皎月捏着叶凡的手腕骨头道：“脱凡骨，是道教中人追求的至高无上的境界。无论你多厉害，多强大，哪怕是打破了先天之殇，但你依然是凡骨，就算你一百次一万次祛除身体杂质，但身体的本质依然是凡骨。”

叶凡一听，露出沉吟之色。

他是修真者，从小就脱胎换骨了，自诩天下第一神体，但仔细想来，自己本质上依然是“凡骨”。

老子炼仙丹，脱凡骨，更是渡化了青牛，让区区一头青牛变成了仙牛，那才是脱凡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