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瑶神色颓废,精气流失了很多,她手腕上的佛珠更加暗淡了。
“我刚才就说了,地火已经炼化,借不了。”叶凡不耐烦地回应。
杜瑶一咬牙,气恼道:“你前日才收服地火,今日就炼化了?我虽然只是普通人,但别以为我不知道武道界的事,就算子卿哥哥出手炼化,也需要三个月,你一天就能炼化,骗小孩子吗?”
杜瑶质疑,其余人也赞同,唐启之勉强笑道:“叶公子,我们只是借用地火,劳烦了。”
“我说了,已经炼化了。”叶凡再次回应,然后拽着瑟瑟发抖的宇文寿离开,跟这些人说话真是浪费口水。
他不给情面,就此离去。
众人全都变了脸色,一干大佬都眯了眼。而围观的人群则是惊愕不已,这叶凡太胆大妄为了吧?
墨清谷终于忍不住呵斥:“叶凡,我们以礼相待,你不要太过分,我江北一皇三侯十二将,几乎都来了人。杜澜小姐危在旦夕,你何故不肯借地火!”
叶凡停了下来,他几乎要怒极反笑了。
“你要我说几次?地火已经炼化,借不了就是借不了,一边儿去聒噪!”
叶凡一声冷喝,震的墨清谷抖了抖,不自觉地闭了嘴。
其余人面若寒霜,杜子卿忽地身形一动,挡在了叶凡面前。
他很轻柔地开口:“叶凡,请借地火。”
他一开口,仿佛暴雨骤然而至,无形的气场让淮水都安静了。
一语之势,竟有此威。
杜子卿依然是杜子卿,纵然他被鬼瓶打翻在地,纵然他被地气煮烂了一条手臂,纵然他被咒术吓尿了裤子,可他依然是江北第一人。
杜瑶等人不再说话,都盯着叶凡。
宇文寿被杜子卿吓得坐倒在地,不断往后挪去。
“我不借又如何?”叶凡如一叶浮萍,他衣衫猎猎,发丝飞舞,声音中没有一丝波动。
杜子卿负手,目光仿佛穿透了无数空间一样。
“我必救澜澜,你说我不讲理也罢,说我强权压人亦可,我杜子卿,就是要借你的地火一用。”
杜子卿锐气如剑,仿佛帝皇。
众人无不被他折服,仿佛他所言所行便是正义。
无声的冠笄桥,仿佛有了万千喝彩声一般。
叶凡一步踏前,气势如泰山压顶,他仿佛一头荒兽,带着平地惊雷般的咆哮。
“滚!”
金陵淮水,长达二十公里,除了有名的烟花之地外,还有很多地段是著名的踏春郊游之所。
冠笄桥一段位于金陵东郊,繁华而洁净,有东方的水上威尼斯之称。
每天到了傍晚,这里就如同庙会一样热闹,男男女女络绎不绝,或放花灯或划花船,冰糖葫芦叫卖声远远勾着孩童。
而冠笄桥上,众多情侣会面朝淮水许愿立誓,然后牵着手按在桥边的三生石上面,表示永结同心。
叶凡在傍晚时候就被宇文寿拉来了冠笄桥,他在冠笄桥上吹着风,看着不远处的情侣跟三生石合影。
三生石很大很高,立于桥头,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本来只是一块难以搬走的巨石,后来莫名其妙变成了三生石。
“凡哥,三生石很灵验的,传说几百年下来,已经通灵了,你以后找到老婆,也可以来按一按三生石。”
宇文寿兴奋道,目光却是看着远处河岸边的少女。
已经有一些少女结伴来了,她们跟沐沐差不多年纪,穿着古装,盘着发髻,在水边嬉戏,无忧无虑的。
而她们身后,有武者暗中保护,人群里也有顶尖高手在巡视。
叶凡扫视整个冠笄桥一段,发现了数百个高手,他们跟百姓一样的打扮,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区别来。
这些人就是加笄少女们家族里的保镖了。
叶凡并没有在意,不过没一会儿,他突然变成了焦点。
来往人太多了,除了平民百姓,还有一些金陵大世家的公子小姐,这些人认出了叶凡,远远观望,神色怪怪的。
“是叶凡,上次跟杜瑶闹矛盾呢,真是胆大。”
“何止跟杜瑶闹矛盾啊,我叔叔的爸爸的三舅告诉我,最近江北出了不少大事,都跟这叶凡有关。武道界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叶凡不知道干了什么呢。”
“听说杜澜昏迷不醒很久了,也跟叶凡有关?”
嚼舌根的人太多了,而且越来越多的公子小姐往冠笄桥聚来,都要看看叶凡是何许人。
叶凡皱眉,他是来感受金陵古都的历史文化的,可不是来被人指指点点的。
“回去吧,没啥好看的。”叶凡开口,示意正在偷看少女们洗脚的宇文寿走了。
宇文寿当即苦了脸,哪里愿意走。但不敢违背叶凡,耸拉着脑袋走人。
结果未下桥,四周人群猛地一静,所有目光都汇聚到了三生石旁。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青年,青年穿着汉服,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叶凡。
是杜子卿,他被地气烤烂的手臂已经恢复了。
“杜子卿!他也来参加加冠礼吗?他不是前几年就参加了吗?”
“人家来玩不行吗?哇,他穿着汉服太帅了,古风大帅比!”
人群惊叫,尤其是女孩们,恨不得掏出手机来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