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水,洗了一把脸,脑袋清醒了一些,但是我的胸口有点疼,我从口袋里掏出药瓶,拿到手上看的时候发现是戒指盒,我盯着戒指盒看了一会儿,打开盒盖,戒指上镶嵌的钻石很耀眼,可是我一点高兴的心思都没有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将戒指重新放进了兜里,掏出药瓶,倒出几粒药,就着自来水,吞服了下去。
出了洗手间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居然是沈冲和苏然。
他们两个人也看到了我,苏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上前几步,跑到我的身边:“陈进,我不是让你等着我吗?你怎么走了?”
“等着你?现在几点钟了?你要我在外面等你多久?”我说,“你连信息也不给我发一个,电话不给我打一个,我让你跟着我一起出来,你非要在里面,我为什么还要等着你?”
“你要走也应该跟我说一声,你不想在大厅里等着我,可以在外面酒店定一个房间,在酒店里等我。”苏然说,“我出来没看见你,有给你打电话,但是你的手机好像关机了。”
“我调了飞行模式。”我说。
“你为什么要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你明知道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苏然问我。
“我不想接你的电话,你选择留在大厅里,不跟着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你的心迹,我为什么还要接你的电话?”我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在大厅里是因为要等人,有不得已的原因,你怎么就不能够稍微的理解一下我?”苏然说,“你喝酒了?”
“理解你?怎么理解你?理解你和沈冲手拉手一起跳舞,理解你和他跳完舞之后又到这里来吃饭?”我很火大。
“我哪有给你什么帮助,不过是顺势而为而已。”我笑着说,没有敢将这个功劳揽在我的身上,单凭我自己的能耐也帮不了郑文森什么忙,实际上靠的还是舆论的作用,是广大有爱心的网友的力量,才凑足了手术费,我不过是将郑文森的事迹扩散了一下,让大家知道有他这样的一个存在。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你的情况,你也也很艰难,和妻子离了婚,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到天桥上摆摊,那么冷的天带着女儿,还正是风口的地方,你用外套罩着女儿就那样卖鞋垫。”郑文森喝了一口酒,在回忆,“脸和手冻得通红,女儿在你怀里却乖巧的很。”
“你知道吗?你那个状态让我想起了小洁,我无数次的在想,要是小洁没有得那个病该有多好,我也能够像你抱着你自己的女儿一样抱着我女儿,带她去玩,带她去想要去的地方。”
我跟着也叹了一口气,喝了一杯酒:“我那是没有办法,就是因为我带着小乐到天桥上去吹了风,后面害得她得了肺炎,在医院里打吊瓶,这样的事看着温馨,可实际上透着多少的无奈。”
“是啊,但是再艰辛,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人如果没了,拥有再多的东西也无法弥补内心的空缺,无法填补内心的遗憾。”郑文森跟着叹了口气,“那会儿你也没有多少钱,但是却拿出一半的钱给了我,我一直记着。”
“谁都有困难的时候,你那么艰难,我在能力范围之内稍微的帮一下也是应该的。”我笑着说。
“应该?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哪有应该这个说法?别说是才认识几天的人,就算是连着血脉的亲戚,也有可能闹翻。”郑文森摆手,“在困难的时候,你肯拿出一半的钱给我那,个时候我就认定了你这个人值得结交,是一个好人。”
郑文森的话让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好人?我算哪门子的好人?”
我的确算不上好人,手上有一条人命,再有童望君,唐婉,陈文静,苏然,这些人他们都因为我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伤害。
我肯定不是好人。
“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不管你对别人做了什么事,但至少你在我这里是好人,是值得结交的人。”郑文森举起了酒杯,“分手了就分手了,不要再想那些伤心的事情,那个女人没有看上你是她的损失,是她的失败,以后肯定会后悔。”
一瓶酒很快就空了,我还没有喝过瘾:“再让人送几瓶啤酒过来吧。”
“你这个样子能喝酒吗?”莫雪说,“别勉强自己,不能喝就吃点菜,吃点饭,聊会儿天,我让人送一壶茶水过来,喝点茶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