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像陈文静和方琼这样偏袒这么厉害,让一方牺牲那么大,这不是手心手背的问题了,完全一个是手上的肉,一个是脚上的肉,甚至让人觉得是捡来的。
“所以听了我妈的话之后,我就没有回去的心思了。有时候想想,我觉得我妈还有我爸挺可怜的。”陈文静说,“从我弟出生之后,他们就一直围绕着我弟在生活。小学的时候,起得早早的,将我弟送到学校去,再回来干农活。就是因为担心过马路的时候会发生意外,就连我自己带着我弟,他们都不放心,非得要他们自己送到学校里面去才安心。”
“后来等我弟上了初中了,在学校里面住,我妈又不放心,觉得学校里面吃得不好,就过去陪读,在外面租了房子,给我弟做饭,等到了高中还是这个样子,别人去陪读,孩子的成绩还不错,哪怕成绩不行,但是至少乖巧听话,可是我弟不一样,我妈跟在身边,他还是出去玩。甚至跑出去通宵,一晚上不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我看不过去,提了几句,说不能够这样,得要看着他,盯着他学习,否则这样下去人就废了,但是我妈不听,还说我说坏了,说男孩子就应该皮一点,出去玩没有什么大不了。甚至我弟找她要钱去上网的时候还很大方的拿钱给我弟去上网,我妈还非常体贴,担心我弟上网晚上饿了,多给他钱,让他记得要买点东西吃。”
说到这,陈文静忽然笑了:“你知道吗?我妈担心我弟通宵熬夜上网身体吃不消,居然大半夜的爬起来给他做了饭,送到网吧里面去,当时这个事儿,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了。”
“你妈对你弟的这种照顾有点病态了,太在意你弟了。”我说,“这对你弟来说不是好事。”
“对我弟来说不是好事,对我来说也不是好事,对整个家而言也是如此,但是我妈意识不到这一点,他反而觉得她将全部的身心都放在我弟身上,觉得很自豪,别人怎么劝她都没有用。”陈文静叹了一口气好了,“不说这个事情了,让你听了我这么久的牢骚,大过年的,不好意思,给你传播了一堆负能量。”
“说出来心里能够舒服一点,那就说出来吧,作为朋友,能够替你分担一下是应该的。”我不在意,“你过年没有回去,那是怎么过年的,自己一个人在住的地方过的?”
“我过年的时候就没有回去。”陈文静说,“我是在鄂市过的年。”
“你去年就没有回去,怎么今年又没有回去?”得到陈文静肯定的回答,我非常的诧异,“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你不愿意回去?”
“的确有一些情况吧,所以才不愿意回去。别人过年回去都是团聚,但是我每次过年回去,家里都会发生争吵,父母想着让我早点嫁人,我跟他们解释说我在上学,他们不听,说上学也可以嫁人。”陈文静有点无奈,还有点悲凉,“他们还拿隔壁村子的人举例子,说人家十八岁就嫁人了,拿了多少彩礼,我也应该早点嫁人,好拿了彩礼,让我弟早点结婚。”
“现在讲究婚姻自由,哪还有这样的说法,再说十八岁结婚那也是只办了婚礼,没有领证,连法律的婚龄都不到,怎么可能有结婚证?”我说,“你们那彩礼很严重吗?”
“很严重,如果有房子和车子,彩礼20万就行了,如果没有这两样,至少得要有四五十万的彩礼才能够娶到媳妇。”陈文静说,“我家里经济状况不好,有一个弟弟,高中之后就没有读书了,打过工,但是吃不了苦,现在一直在家呆着,父母想要早点抱孙子,就想着让他早点结婚。”
“可是我弟弟学历不高,身高也不怎么好,一米六,样貌长得不帅,普普通通的,家里又是那样的经济状况,相了十几次亲,全部都泡汤了,别人只要一提彩礼,后面的话基本上就不用再说了。”
“所以你父母就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了,想要让你早点嫁人,拿的彩礼之后给你弟弟结婚用?”我说。
“就连这个学校,我爸妈其实也不愿意让我过来读书,学费全部都是我自己挣的,包括生活费也都是我自己打工赚的钱。”陈文静点头,“葛小伦看到我买化妆品,看到我买衣服,以为我家里是富二代,其实我家里的经济情况还不如她家。但是女生都比较好面子,不会主动的介绍家里的情况,我一直没跟她说,让她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