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我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对你的态度转变了,而是受人之托,包括当初买下这个茶楼,其实并非我的本意,如果真按照我的性子来,别说溢价30,就是正常的价格我也不会给。”季天泽说话很直接,“要不是受人所托,这么好的事情你觉得会轮到你的头上吗?”
季天泽的解释让我能够理解他的行为:“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你想要知道?”季天泽看着我。
我点头。
“呵呵,我偏不告诉你,你自己去查吧。”季天泽有些得意,“你带钱过来了吧,你直接将钱转到我的账户上,我会让人和你走程序,马上将茶楼转到你的手上,这间茶楼一点意思都没有,来的人都是一些老年人,让人看着感觉自己也变老了一样,暮气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要是按照我的意思,我早就将这个茶楼改成咖啡馆,或者是超市了,开茶楼简直是浪费。”
“我现在手上没有那么多钱,不过过几个月就能够凑足资金。”我说。
“那你跑过来干什么?”季天泽有点不耐烦了,似乎他是因为受到了某个人的委托和要求才不情不愿的接手了这个茶楼,守在这里。
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让季天泽这么做,到底是谁暗地里帮助我,却又不跟我打一声招呼,肯定不是我爸妈的关系,季天泽和我爸妈不认识,那个人让季天泽来接手这个茶楼,应该也是和我认识的人。
“当时买下这个茶楼,是你自己垫的钱?”我问季天泽。
“你觉得我会做这样的事情吗,是他给我钱,让我买下茶楼。”季天泽说,“我根本就不愿意做这个事,只是帮他一个忙。”
从茶楼离开之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思考到底是谁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我觉得最有可能这么做的一个是唐婉,一个是武东,但是无论他们两个中的哪一个,在那个时候绝对没有这样一大笔钱可以买下茶楼。
那会儿他们两个应该才进入大学没多久,可能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就算是平常做兼职,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收益。
能够提供这么多钱的,只有徐恒的,可是徐恒会这么做吗?
我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给余露打了一个电话:“我家里的茶楼卖给了季天泽,这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是不是你让季天泽接手我家的茶楼?”
“你家里的茶楼是季天泽买下来的?”余露没有因为我突然而至的电话感到奇怪,很快就明白了我的话,“我哪有那个本事让他帮着将你家里的茶楼买下来,这事,应该也不事他做的吧,他高中那会与你就不和,不可能买下你家里的茶楼……他出多少钱买的茶楼?”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妈已经到了门口,连早餐都买好了。
“我送孩子到学校去就行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先忙去,不用管我。”吃了早餐,我妈跟我说,“你回武昌吧,你不是还要上课吗,店里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孩子就交给我,你不用担心。”
“记住晚上爸爸跟你说的那些话。”我叮嘱了陈珂一声。
“我知道。”陈珂点头。
我妈送陈珂去学校,我没有在家里待着,开车到了茶楼。
这个位置不算偏僻,但是也不算在市中心,周围有不少小区,都是那种老式的住宅,小区只有六层,没有电梯的居民楼。
住宅超过七层,就必须安装电梯,这是国家的强制性规定,只建六层能够省下好大的一笔钱,不过这是当时房地产业还没有欣欣向荣时候的景象,放在现在,居民楼只建六层,除了别墅,没有哪一个开发商会这么做,这么做纯粹是将钱砸进水中。
要不是房子有七十年的产权,这片区域肯定也早就拆了,住在这附近小区的人大多是中老年人,生活节奏比较缓慢,也没有猎奇的心理。
偶尔在一起喝个茶,聊个天,下个棋,就算是生活,一天一天的,也不嫌单调。
家里的茶楼就开在这里,我停好车之后,直接走了进去,问里面的服务员:“你们老板在不在?”
“你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服务员问了一句。
这样的问话像是某些部门对待突然造访没有登记的人常用的方式,不少地方都借鉴了过来,活学活用。
等级观念,等级制度,随处可见,已经进入了人的骨髓中,磨灭不掉。
算不上多悲哀,只是适者生存而已,那些不懂得说这些话的人早就被辞退了,懂得这些话的人继续留了下来。
“这间茶楼以前是我家的,我现在想要问一问,看看你们老板愿不愿意将茶楼转给我,我想要重新收回来。”我说。
“我们老板在楼上,我带你上去吧。”服务员听到我的解释,放松了许多。